第16节(1 / 2)

何瑞抬手一掌把季婕妤劈晕了,催促道:“赶紧押走。”

侍卫赶紧手忙脚乱地将季婕妤抬走。

可话已经说出口,众人也听了个全部,个个低着头不敢做声,假装自己聋了,什么都没听见。

林婳默默地挣脱文宣帝抓着她胳膊的手,还拿余光飞快地瞥了过皇上一眼,只见皇上铁青着一张脸,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天子之怒,光是看一眼,就已经够可怕了。

林婳能想象得到,季婕妤会死的很惨。

果然第二天她睡醒,绿翘就给她带来了消息,季婕妤被赐了一条白绫,她全家被流放千里,而韩立那一族的人都被贬为奴籍,卖去了南洋,可谓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不仅在场的禁卫军听得一清二楚季婕妤是如何控诉皇上的,又因着去喊救命的那个宫女大声呼叫:季婕妤与副统领韩立私通,这件事想隐瞒都不行。

皇上戴了顶绿帽子这事,宫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宫里甚至流传着季婕妤的那个说法:皇上恐不能人……道,难怪登基几年来,除了皇后流掉的那个子嗣,其余妃嫔连有身孕的消息都没传出来。

何瑞这些日子也战战兢兢地服侍皇上起居,他本来不想让这件事闹大,所以才私下出手报仇,没想到反而把这件事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还有季婕妤说的那些话,皇上真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第18章碰了不该碰的逆鳞

长明宫,皇帝日常起居以及处理政务的住所。

殿外天幕阴沉,已经过了用膳时间很久,天马上就要黑了。

太后身边的秋璇姑姑带着一个宫女,踏进长明宫的殿内,规矩行礼之后,示意身后宫女手中端着的汤盅,道:“皇上,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给您送的汤,刚刚熬好的,请皇上趁热喝了。”

文宣帝正在批阅奏章,连头都没抬地说:“放着吧,朕等会喝。”

秋璇微微欠身道:“请皇上恕罪,太后娘娘说了,要奴婢亲眼看着您喝下去。”

文宣帝抬眸瞥了一眼漆盘中的汤盅一眼,放下手中奏章,“拿过来吧。”

秋璇姑姑忙端了过去,“皇上,小心烫。”

汤盅的盖子掀开,里面地汤乌漆嘛黑的,还散发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文宣帝:“这是汤?”

“补汤,”秋璇姑姑道:“太后娘娘知道皇上您最近忙于政务,恐您身体吃不消,便让太医院的太医们琢磨了这么一个补身体的方子,以药材入汤,既好喝,又能强身健体。”

文宣帝蹙了蹙眉头,拿起瓷勺舀了一口喝,味道哪里好喝了?勉强喝两口便不想再动。

秋璇姑姑劝:“皇上,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还请皇上全部喝完了。”

文宣帝叹气,拿起瓷勺来,一口接着一口喝,汤很烫,他喝了半炷香的工夫才喝完,喝得身上冒热汗,俊脸染上红晕,素日里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潋滟,目光流转间,叫人忍不住多望一眼。

“奴才见过皇上,”这时司薄司的掌事太监来了,手里端着漆盘,里面放了很多个锦囊,吴太监躬着身子道:“皇上,奴才奉太后懿旨,来给皇上送锦囊来了,皇上您挑一个,好决定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过夜。”

说完,吴太监将金漆盘端到文宣帝面前来,好让他挑选锦囊。

然文宣帝手翻着奏章,并不搭理他。吴太监急得道:“奴才也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还请皇上可怜可怜奴才,快选一个,奴才也好去给太后娘娘复命。”

秋璇姑姑还未离开,见到这样的状况,便道:“皇上,太后娘娘也是一片苦心,您也知道太后娘娘的脾气,不达目的不罢休,您又何必——”

文宣帝再也忍不了他们这般聒噪,伸手随意拿了一个锦囊,扔在了那吴太监的面前,那吴太监欢喜地拆了来看,笑道:“皇上,锦囊里纸条上写的是舒嫔娘娘,今夜是舒嫔娘娘侍寝。”说罢,便行礼道:“奴才便先行告退,去给太后娘娘复命,也去告诉舒嫔娘娘这个喜讯。”

秋璇姑姑见事情已经办妥,也行礼退下了。

再看文宣帝的脸色,阴沉沉地翻阅奏折,拿着毛笔唰唰地在奏折上写下批语,怒气都体现在了字间,想来收到奏折的官员们得好一阵提心吊胆了。

何瑞始终保持缄默地立在一旁,目光时不时地从皇上身上划过,他自幼在皇上身边伺候,他的这位皇上性子一向冷然,待人冷冷的,欢喜不形于色。就连在这男欢女爱的事上也不大热衷,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皇上是否有隐疾,可皇上成日里射箭骑马,舞剑打马球的精力充沛,哪里像是什么不好样子?

“很好笑?”突然,文宣帝扫了一眼过来。

何瑞忙低下头道:“奴才没有,奴才不敢。”

文宣帝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朕交代的?”

何瑞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反应过来,他那点事瞒谁,恐怕也瞒不了皇上。

他连忙跪了下来:“奴才有错,奴才不该明知宫规而犯了宫规,更不该将皇上蒙在鼓里。”

半响,文宣帝才道:“你私人的事,朕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兴趣管。季婕妤之事,你竟敢滥用死刑处决此二人。无论如何,季婕妤也算是朕的妃嫔,你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若有一日朕得罪于你,你岂不是还要朕的命?”

“奴才不敢。”何瑞俯身磕头,两只手撑在地上,不敢起来,道:“奴才只是不想将此事闹大,奴才是想保护皇上您,奴才对皇上您绝对忠心不二,不敢不敬皇上您。”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文宣帝道:“真是愚蠢之至!你杀了他们二人,难道此事就能平息?季家与韩家不会来要个说法?到时候你这条小命也得跟着一块搭进去。”

何瑞道:“奴才早就将这条命豁出去了,只要能保住皇上您的颜面,能替翠儿报仇,这条命折了便折了。”

“呵呵,”文宣帝气笑了,“给朕滚出去!”

何瑞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起身低着头退下,还没走两步,又让文宣帝叫住:“站住!”

文宣帝伸手拿过一个明黄色的东西,啪地丢在了案桌上,道:“把此物拿走。”

何瑞看到那东西是圣旨,一下愣住,不知道皇上是何意?

“还不快点。”文宣帝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