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舒服了?”
“有点不舒服,不是大事,你别着急。”
袁姨娘手扶着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头疼得厉害,我先瞧瞧。”
那妇人给袁姨娘把了脉。
“姨娘近来许是休息不好,有些伤神,开一剂药用上就好。”
袁姨娘笑吟吟说:“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好。”
然后目光划过还在于二姑娘聊天的余鱼,笑容里多了些东西。
“陈娘子,来都来了,不如顺手给我家这几位姑娘也瞧瞧。十几岁的孩子,招人担心的时候呢。”
显然陈娘子是知道的,屈了屈膝,就直径往几位姑娘跟前走。
四姑娘有些不耐烦,但是自己姨娘吩咐地,还就伸出了手。
“我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是有,那也都是……哼!”
陈娘子给四姑娘瞧了瞧,说是好着呢,并没有什么小问题。
三姑娘和二姑娘也没有什么,就是二姑娘得了两句低语,似乎是有些什么身体上的不适。
而二姑娘点了点头,立刻嘱咐丫鬟准备回去按方抓药。
最后了,才是余鱼。
陈娘子往余鱼跟前站着,屈了屈膝。
“请姑娘伸手。”
余鱼抬眸打量了陈娘子一番。
她该是一个医妇的,不是府里人,以往也没有见过。
又是袁姨娘找来的,余鱼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不想给她看。
“不用。我才瞧过。”
这倒不是说谎。余鱼在一尘院内,隔段时间裴深就会请一个医妇来给她瞧一瞧,也时常用药调理。
已经有医妇给她瞧病了,倒也用不着第二个。
“姑娘,不过是日常看看,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
医妇有些作难,然后说道:“就是给几位姑娘瞧瞧,三位姑娘都瞧了。”
余鱼不太配合:“我已经瞧过了。我们院子前几天才请了大夫。”
这般直接不给面子,让孙姨娘和赵姨娘都看了看袁姨娘。
这是袁姨娘安排的,余鱼多少有些驳了她的面子。
袁姨娘不敢开口。谁知道余鱼这个丫头,见她说话,会不会适得其反,更不愿意了,甚至还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姑娘家身子是要经常调理的。前几天看过,这两天也得看看。旁的不说,国公夫人就是每三日请医妇号脉。这位姑娘就是丁姑娘,世子未来的夫人了吧?按着规矩,也该三日里请一次脉,问问平安的。”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余鱼可没有听裴深提起过。也不觉着三天请一次脉有什么好的。
而且她总有个错觉。
这医妇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是不想伸手。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袁姨娘无奈,只好对着后面阴影里藏着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后面藏着的人慢腾腾走出来,却是许久不见的丁管家。
丁管家脚步匆匆过来,黑着脸挡在余鱼的跟前,厉声训斥那医妇。
“谁准你给我家姑娘瞧的!我家姑娘好好一个未出阁少女,让你看出事来,你能负责吗!”
丁管家这么冲出来,余鱼还真有些诧异。
并且皱起了眉。
她和丁管家可没有什么主仆情深。就冲着丁管家谋杀过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在有仇,也不为过。
而且余鱼并不觉着,这是丁管家在维护她。
说的话奇奇怪怪。
余鱼听这种话少,听不出太多的味道来。
可在场的几个姨娘不是,都是混迹后宅十几年的老人精了,丁管家这话一说出来,都变了脸色。
孙姨娘连忙起身打断。
“不是什么事儿,让姑娘回去自己请大夫瞧就是,这医妇,快下去。”
赵姨娘眼珠一转,噗噗笑着,却忍着没插嘴。
合着今儿是有人搭了台子,准备了一出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