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传来,紧接着便看到一座房屋的大门朝着两侧徐徐开启。随后,一个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此人身上穿着一套严实的防护服,显得格外神秘而引人注目。待他走到屋外之后,伸手轻轻揭开了头上的防护帽,顿时一张金发碧眼、五官深邃的外国脸庞展露无遗。
只见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并无异常情况之后,这才放心地将手伸进制服内部的口袋之中摸索起来。不多时,他掏出了一盒香烟,并熟练地取出其中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后悠然自得地吸了起来。
又是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咔嚓开门声传来,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只见一个身影推门而入,口中还念叨着:“哦~安德鲁,我就知道你会躲在这儿!”来者一边说着话,一边熟练地摘下了口罩。
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王。他微笑着走向安德鲁,眼神中透露出关切和好奇:“嘿,兄弟,能给我一根烟抽抽不?”正在抽烟的安德鲁听到这话,先是将嘴里叼着的香烟轻轻夹在了手指间,腾出一只手来拽住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角,然后用另一只手缓缓伸进裤兜里摸索着。不一会儿,他便掏出了那包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烟盒,并顺手递给了王。
“谢啦,安德鲁。”王接过烟盒后,迅速从中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然后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着了火,将烟头凑上去引燃。随着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王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团烟雾,才把手中的烟盒递回给安德鲁。
安德鲁看着王吞云吐雾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突然跑过来找我了,王?”王弹了弹烟灰,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安德鲁啊,今天早上在食堂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有点儿魂不守舍、心神不宁的。是不是碰上啥烦心事啦?跟哥们儿说说呗。”
安德鲁听了王的这番话,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落寞起来。他垂下头,沉默片刻后,走到旁边一块大石头旁,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抱膝,喃喃自语道:“王,其实……我想家了。”说完这句话,安德鲁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一般,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沮丧和无助。
王慢慢地移步到安德鲁身旁,缓缓地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安德鲁那微微颤抖着的肩膀,轻声说道:“安德鲁,当我们回去寻找你的父母时,呈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整个小镇已经完全被那些面目狰狞、行动迟缓却又充满威胁的丧尸所覆盖了。”
听到这话,安德鲁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抬起头来,眼神空洞而迷茫,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可是……可是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妈妈亲手做的那香甜可口的苹果派,想起我爸爸精心修剪的花园,还有邻居家凯拉养的那只活泼可爱的小狗。”说到这里,安德鲁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起来,仿佛这些美好的回忆正化作一把把尖锐的利刃,无情地刺痛着他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王微微垂下头,目光落在捂着脸的安德鲁身上。只见他先是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烦之色,但很快便恢复成了之前那副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语气沉重地说道:“安德鲁,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我真的打心底里为你感到无比的难过和惋惜。”
安德鲁用衣袖擦了一下眼底快要溢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后,强忍着内心的悲痛问道:“王,那你的父母呢?他们还好吗?”
王沉默了片刻,随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我的父母啊……早在我还年幼的时候,他们就狠心地将我给抛弃了。”
安德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追问道:“为什么呀?怎么会这样呢?”
王自嘲般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因为当时的我身患重病,而且还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绝症。就在我走投无路、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是善良的姚博士出现了,他不仅把我带回了家,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悉心照料我、医治我,最终让我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王,咱们研究的这些真的……?”安德鲁面露迟疑之色,话尚未说完,便被王陡然提高的声音给打断了。
“安德鲁!你这是在质疑你的老板吗?”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眼如鹰隼般紧盯着安德鲁。
“不不不,当然不是这样的。”安德鲁心中一凛,想起这位老板平日里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作风,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赶忙掐灭手中才抽了几口的香烟,然后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朝着刚刚开启的那扇门走去。走到门前时,他停下脚步,将脸凑到扫描仪前,待身份验证通过之后,方才迈步走进房间里去。
王则坐在原地,目光阴鸷地望着安德鲁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随后将烟雾尽数吐出,嘴里低声咒骂着:“该死的洋鬼子,还得老子来安慰他,什么玩意儿,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