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gu903();“娘子方才那话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恕我直言,将您同主君分得太开了。”流云叹气,摇摇头,“若主君对您无意,自然觉得您贤惠大度,但若主君对您有感情,方才的话就有些刺心了。”

还有些话流云憋着没说,苏浈同段容时尚未圆房,便急吼吼地告诉他,你若是要纳妾,我绝不妒忌。

这简直就是在撇清干系,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夫妻?

到了傍晚,段容时果然一直待在书房没回屋,但也没遣人说不回去。

苏浈洗漱完换了衣服,可也没敢睡,只坐在床上干等着,定定地望着烛台上的火烛。

飞絮瞧得着急,低声问流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过出了一趟门,怎么主君像变了个性子似的?”

她一路冷眼瞧着,段容时虽对着旁人都不苟言笑,但对苏浈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今早吩咐他们不要打扰苏浈时,也是极温柔的样子。

怎么这一个昼夜没过,就将人晾在这儿了?

流云也连连叹气,对苏浈道:“娘子听我句劝,这事总要有个人先低头,且本就是您没做对。这本是件小事,但若就这样拖着,只怕会令夫妻离心啊。”

苏浈想了一个下午,流云说的那些话也都听进去了,可她就是部明白段容时究竟为何生气。

人是他干爹送的,自己一个新嫁进来的媳妇,中馈钥匙尚且没接手,哪里有置喙的余地。又说到纳妾。

世上男子哪有不纳妾的呢?就算是她父亲一向自诩清正,也是曾纳过妾的。她提前将事情说分明,是忍着自己委屈也要为他着想,怎么他反而还生起气来了。

但不论怎么说,这事确实不能就这么拖着,须得有个人先低头。而且昨日便未能圆房,今日若是再分院别住,真让后院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得了手,那可就麻烦了。

苏浈捏了捏衣角,忍着羞道:“你……你们去问问,就说夜已经深了,烛火晃眼睛,若是还有什么公务,不若都留到白日再做。”她又不免有些不平,低声喃喃道:“明明有三日婚假,点灯熬油也不是这么来的。”

流云笑了,领命就要出门,却正巧撞上了进屋的段容时。

段容时挑了挑眉,“这是要做什么去?”

“回主君的话,更深露重,娘子怕您累着,要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流云说完话,拉着飞絮就跑,段容时让了一下,疑惑地看向苏浈。

苏浈面红耳赤。

第26章回门娘子若是冷,咱们就抱在一起睡

屋外蝉鸣凄凄,屋内烛火摇曳,远处传来更鼓,已是深夜。

苏浈起身,“主君,我……我为你更衣?”

段容时见她已经洗漱好了,便示意她不必动弹,自行到屏风后换了衣服。

昨夜苏浈睡得早,故而什么也没发生,但夫妻名分,究竟要行过最后这一道礼才算全。

梦中她给二皇子做侧妃,也算是嫁过一趟人,但那时她并未被当做一个女人看待。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便是二皇子脱了身上的一层人皮,化身豺狼虎豹,肆意折磨她。

她得过宫中女官教导,知晓这并非真正的敦伦之礼,也认为段容时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可她还是有些害怕。

段容时走出来,见她一脸惴惴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将屋内灯烛一一吹灭。走过去,“安置吧。”

苏浈僵硬地点点头,顺从地上了床,躺在了里边。

她不敢抬眼去看,只知道床边的灯也熄了,屋子瞬间漆黑一片,然后身旁一暖,段容时也躺了上来。

然后再没有动静。

这是……睡了?

苏浈静等了一会儿,身边的人却一直没什么举动,呼吸渐渐平稳绵长,好像的确是打算什么也不做。

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却有渐渐觉出不安来,白日里流云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句蹦到眼前。

难道,他还在生气?

苏浈为了这场婚事,已经是重重得罪了苏家,虽没什么可后悔的,但自此以后,她在段家立足的依靠,便只有段容时。

当年苏迢还只是个伯爵府里的庶子,能娶得云氏已是高攀,云氏去后,愿意上门说亲的也都是普通人家。但后来诚意伯嫡系血脉断绝,众人知道他有望袭爵,纷纷抛来橄榄枝,这才能娶到徐氏入门。

如今段容时封为三品定南侯,只怕他们才刚新婚不久,就有人盯着侯爵娘子的位置等她挪腾了。

更别说后院还有这么多刚送来的,瞧着也不像是安份的。

心里这样想着,她便侧过身,轻声道:“主君可睡了么?”

那头的声音倒是十分清明,“怎么了?”

到底当了十来年的大家闺秀,有些事情过过脑子就让苏浈羞臊不已,更何况现下要亲自去做。

她抿着唇,摸索着将手伸过去,碰到了另外一只略带冷意的大手。

段容时顿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又问道:“是冷了吗?”

苏浈一下子恼了,咻地把手缩回来,转身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几声闷笑,她脸越发红了,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眼睛也紧紧闭着,像是睡熟了,什么也没听见。

段容时也是临时起意想逗逗她,倒没想真把人给惹恼,伸手将人给圈回来,额头顶着她的肩。

可说话的时候,语气促狭还带着几分笑意,“娘子若是冷,咱们就抱在一起睡,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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