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千机说的话一丝一毫也不相信,可抵不住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丝期待吖。
说不定千机真知道了什么门路呢?
周小姐狐疑不决地看着千机忙来忙去的身影,半晌后,还是选择了姑且一信,吃过早饭后不等周老爷子忙完了念叨她,她就主动回房补觉去了。
周老爷子对此纳闷儿:“怎么这次这么乖?”
千机恰好听见,便问:“小姐每次遇到好奇的事都会如此吗?”
说起这个,周老爷子也是郁闷又无奈:“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像了谁,我跟她娘也没谁有这么浓的好奇心啊。”
对此,周老爷子也很是担忧,“以前小镇上因为那些江湖中人出现了什么离奇命案,她也是这样,有一回还熬夜十数日,直接写完了两侧话本送去府城。”
按照周老爷子的想法,那些事跟他们普通小老百姓有什么干系?就算是偶然间撞见了什么,也应该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当一个难得糊涂的小人物,方才能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千机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着安抚了几句。
至于周老爷子念念叨叨让他找机会多劝劝周小姐,最好能慢慢改掉这个毛病的话,千机根本没放在心上。
因为他知道,周小姐娇小的身躯里,有一颗渴望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心。
而这颗心,又恰好是如此奇妙又有趣。
傍晚,周小姐睡醒过后,又收拾一番,一双水洗过似的明眸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去瞥千机,偶尔眼睛都看到人,还会立马追问人去哪了。
周老爷子摇头:“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咯!”
说是这么说,周老爷子却笑呵呵的给她指方向:“喏,人去后院柴房了。”
周小姐嘟嘟囔囔:“哪里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咱们这分明就是接回来一盆水嘛。”
逗得周老爷子哈哈大笑,方才别别扭扭去找人,找到人了,就跟在千机前后当条小尾巴,还会趁着周围没人时睁大了眼睛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啊?”
千机只笑不答,逗得周小姐又是一阵纠结。
一直到了天黑,客栈都打烊了,周小姐也没见着千机有什么动作,既失落又带着点尘埃落定的安心回了房洗漱上床,准备继续在床上烙饼,或是理顺这几日的思路,像以前那样憋着满肚子好奇怒写两本话本子。
虽是好奇心异常旺盛,可这些年周小姐住在青山剑派脚下的小镇上,始终活得好好的,便是因为她好奇心重的同时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瞎搞一气真不知死活地跑去掺合什么江湖恩怨。
今日如此,也是好奇王庙祝之死的同时,又该死地好奇起为什么千机能说出那番话。
她甚至已经悄咪咪脑补了一番千机看似普通实则是什么隐世高人的故事。
――当然,周小姐脑补的同时也保持着人间清醒,知道这想法着实不靠谱。
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周小姐理顺了一大半故事情节,正情绪激昂地准备起床挑灯奋战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响。
叩――叩叩――
有人在敲门?
周小姐心头猛地一跳,双手揪着被子小心翼翼把自己藏进去,只剩下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炯炯地盯着门口。
门外敲门的人似乎知道里面的周小姐被吓坏了,敲门声停顿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近乎气音的低喊:“小姐,是我,纪迁。”
到底是经常一起背着爹爹说悄悄话的小伙伴,周小姐很快分辨出了来人确实是纪迁。不过托刚脑补了一大堆“想象江湖阴谋阳谋”的福,周小姐很顺理成章地怀疑起外面之人是否在故意伪装成自己亲近之人的声音。因此她还是当缩头乌龟,以不变应万变。
门外“看见”这一切的千机失笑,站直了腰,直接手指微勾,将里面的门闩引开,干脆推门而入。
“怎么,白天那么积极,一到晚上就成胆小鼠了?”
听见门口响动,周小姐已经脑补到神鬼上了,惊呼一声就要抱着被子冲下来拼了,脚刚伸出被窝,就看见走进来的千机,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擦额角冷汗:“吓死我了,你怎么直接从外面就把门打开了?”
又翻转手指头给他看,“冷汗都给我吓出来了!”
千机不好靠近床铺,只让她看清是自己后就转身背对着床,闻言笑得肩膀都在抖:“就这样还想去闯荡江湖?”
周小姐抱着被子坐在床边,一双白嫩的脚丫子满地摸索绣花鞋,不满道:“我那叫梦想!知道什么叫梦想吗?就是做梦时想的!”
穿好鞋,又摸黑把放在床头柜子上的衣服穿上,周小姐也没注意到千机没回答如何从外面打开房门的,因为她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千机真来找她,好像也真的要带她去找什么真凶这回事上。
“你还真要带我去看呀?你有把握吗?会不会咱们一出去就被人当凶手抓起来了?或者直接遇到什么江湖中人,一刀就送咱俩归西了?”问着一连串的问题,周小姐穿好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