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2)

gu903();越朝歌还要在问,忽然门口刀兵之声铿锵,涌进来一阵火光。一群禁卫甲胄披身,明火执仗,闯进了郢陶府。

放风的碧禾见这些人来者不善,目光瑟缩,却又挺起胸膛,大声喊道:“放肆!这可是长公主府!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府邸!”

那领头的抬起一记脚,照着碧禾心口将她踹翻在地。

越朝歌听见这边响动,迈开步子往这边来,见满院子执火的禁卫,拧眉问道:“这是做什么?”

没人回她的话。

半晌,禁卫让开一条道,一抹明黄身影在火光掩映下,缓步走了出来,他垂头整了整宽大的袖口:“小朝歌不若说说,自己在做什么?戏弄朕,很好玩吗?”

越朝歌长眉深蹙,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

“本宫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明日就要大婚,难不成皇兄也睡不着么?”

越蒿低低笑了一声。

抬手,勾了勾。

锁链错落声传来,一个骨瘦如柴,满身伤痕的女子被推了出来。那女子仰起头,满脸血污,一双眼睛尤其亮,带着怨毒的眸光望了过来。

越朝歌心里咯噔一声,认出那是胡眠。

只听胡眠嗓音破碎,狰狞笑道:“长公主身边的杀客呢?不是要杀了我吗?怎么还不来?我等着呢。叫越萧是吧?”

越蒿脸色阴森,“小朝歌给朕解释解释,宫里大火,越萧出逃,你出京前往香山,怎么两人又走到一处去了?既是要把他还给朕,为何与他在一起,却不禀报于朕,这就是朕,千疼万宠的好皇妹吗!”

越朝歌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忘了还有一个胡眠。

不知道胡眠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些的,要是更早,只怕越蒿早就防备了她和越萧,越萧会有危险。

“皇兄打算如何?”

她站在廊下,身姿从容,风骨绰约,风拂动她的钗环裙摆,就此看去,竟隐隐有种浩荡的英雄气概。

越蒿冷笑:“朕已然被朕的好弟弟逼得无路可走,朕倒想看看,你若是在朕手里,他肯不肯用命来换。小朝歌,他既是你的心上人,你不想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吗?”

越朝歌勾唇。

她在越萧心里的位置,犯不上用这种方式来试探。

“若是本宫,不想知道呢?”

越蒿冷笑一声。

外头孟行义慌慌张张跑进来,见这阵仗,撩了袍子跪下哀求,“陛下,明日就是大婚了,天下民心,指着这场大婚定下来呢,陛下可……”

越蒿打断了他的话:“小朝歌可知道,在朕面前,说不想的,最后都如何了?越竟石,哦,不,先帝爷,当年说不想把你父皇母后逼上绝路,结果如何?还不是靠着朕的一把火得了这天下么?你原该也死在那场大火里的小朝歌,是朕,放过了你,让你献玺,给你生路,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若不是这几日朕想着为自己立传,恐都回忆不起这段丰功伟绩呢。孟行义,明日将朕这段勇谋,添笔上去。”

孟行义磕头称是,又要来劝。

只听越朝歌飘忽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你。”

早该想到的。

“大将军护本宫入营,身中万箭,也是你的杰作?”

越蒿道:“他战功赫赫,领军有方,正如你父皇母后一样,留着,都是后患。”

“那,渡骨山涧伏击,越蒙身死,也是你么?”

清晰的拍掌声传来,越蒿道:“小朝歌可真是聪明。分明是三兄弟,他们偏要与朕作对,取玺偏偏把朕调离,越蒙合该是那样的下场,死得不冤。”

听他风轻云淡,条条承认,越朝歌心脏被活生生捏得稀碎。身侧的手紧紧纂成拳,指甲嵌入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她咬着后槽牙,身上轻轻颤抖着,一双眼睛赤红,眼泪如珠滚落。

可笑,太可笑了。

这么些年,与虎谋皮,为虎作伥。

越蒿轻笑声继续传来,“所以,小朝歌说不想知道越萧肯不肯用命来救你,朕想着,还非得让小朝歌看看不可了。”

他霎时敛去所有笑意,眼神阴骇不已,抬手示意。

他身后的禁卫随着他的动作冲入廊下。

那廊下分明只有越朝歌一人迎风而立,一行禁卫却感受到了冰寒的气息。他们刚迟疑些许,大约十余抹黑影攀着廊檐跃入长廊之中。寒光瞬息闪过,他们尚未来得及喊出有埋伏,便被暗卫亲军一剑封喉。

温热的血慢慢淌了满廊,漫到越朝歌脚下。

她抬手擦去眼泪,破涕为笑,“你既然知道我与阿萧亲,该想到我这郢陶府不是个空壳子吧?”

越蒿垂下头,点了又点,“自是知道小朝歌难请,所以——”

他张开五指,“朕带了五千禁卫。”

“都进来吧!请郢陶长公主入宫!”

“陛下!”一抹身影从斜刺里闯了出来,横在越蒿身前,“请陛下宽宥长公主这回!”

越蒿旋回身来,见是连澜,嗤笑道:“你倒是条好狗。”

他抽出连澜手上的冽冽长刀,端详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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