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gu903();众人忙都说知道。

新任知州口中的“这位贵人”,此时正盯着眼前的一碗粟玉粥,迟迟不动筷子——

午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不知为何,她精神有些恹恹的,着实没什么胃口。

越朝歌慵懒捧起脸,转头看窗外的闹市。

越萧见她不动筷子,看了边上侍女一眼,无声询问怎么了。

那侍女被他看得心神荡漾,满脸通红地埋了头,哪里还顾得上体会他眼神里的意思,故而没有任何回应。

越萧视线从越朝歌盘里的菜上掠过,见不是布菜的问题,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便见她盯着下面一对年轻男女目不转睛。

那男子长得清秀,嘴上叼着一块糖糕,把那女子堵在墙角,压下了脖颈。余下的动作被男子高瘦的身形挡住,看不真切。

越萧收回视线,道:“吃不下么?”

越朝歌转回头来,低头看面前的粟米粥,抬眼摇了摇头,“吃不下。”

“要出去走走么?顺道去买帷帽。”

“帷帽?”越朝歌忽然想起来,要想金蝉脱壳,她这只金蝉明日就要戴着帷帽上山,此后代替她留在香山寺的人日日戴着帷帽才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也不会太快被人认出来。

越萧道:“不想吃这些就不勉强了,我看楼下有个冰粉摊子,要下去尝尝吗?”

冰粉爽口,恰巧越朝歌现在脑袋有些昏沉,冰甜爽口的吃食恰恰合她胃口。她站起身整了整裙裳道:“那便走吧。”

说着,朝越萧伸出了手。

越萧一愣,看向她泛粉的掌心。还没反应过来,越朝歌便已经不甚耐烦地把手放下,率先走了出去。

越萧微怔——

她方才是,想牵着他的手上街吗?

他看向即将消失在门边的人,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机会稍纵即逝,途中越朝歌一只手摇着团扇,一只手始终收在腹前,越萧张了张指节分明的修长爪子,心里有些苦涩,肠子都要悔青了。

冰粉果然冰甜可口,越朝歌喝完之后,精神头足了许多,人也比较活跃起来。

他们落脚的客栈就在城央,是香山州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因着没有宵禁的缘故,这个时间的人不比京城东市的人少。只是不论哪处,舞龙舞狮、演木偶戏的摊前总有许多人围观。

越朝歌对那些把戏兴致缺缺,吃完冰粉,便在街上闲逛,找售卖帷帽的地方。因着她和越萧两个人姿容实在太过出众,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有男男女女尾随其后。

越萧始终落后越朝歌一步走着,他五感敏锐,身后那群人缀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

眼下人愈缀愈多,越萧的手背在身后。手腕轻动,一把团金抱南红玉的匕首便滑落到手心。修长的拇指轻轻一弹,匕首出鞘,月牙般的寒光从那群人脸上映过,他手指轻动,锋刃在他指尖开了花似的刷出了千百种花样,招招凌厉,叫人胆寒。

众人见状,心头一紧回身便走,不一会儿便作鸟兽散。

越朝歌听见他们掩唇低语的声音,便回过身来,见背后除了越萧空无一人,身旁的人也远远避开他们,不由有些懵懂,环顾道:“怎么了?”

越萧听她问,背后把玩匕首的手猛然僵住,笑意僵硬地问:“什么?”

越朝歌凝眉看他,狐疑地回过身去。

越萧慌忙把匕首收近鞘里塞回袖中,轻轻咳了一声,跟了上去。

香山州城央坊的大布行只有一家,一路走过来,能入越朝歌眼的,也只有那韩氏布行。于是兜兜转转,便又走了回来,进了这家。

这家布行果然经营甚好,布匹琳琅满目,各色尽有。帷帽、革带、团扇等各种配饰也都辟出独间置放。

店掌柜见她们二人面貌生得不俗,身上穿戴也都并非凡品,料定是非富即贵,便亲自上来侍候。

做生意的自有张莲花巧嘴,一说起来便没有个停的时候。越朝歌没有理会她,带着越萧走向放置帷帽的独间,目光从架子上粗略过了一遍,才指了几顶,要那掌柜的取下来,试戴一番。

那掌柜的的确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忙让底下的人把适合她们的、款式新鲜的男女衣物、革带团扇都拿到这里来。

越朝歌没有制止她,不过拿来的衣物中,确有一套广寒云纹的绡兰纱流云暮染地的圆领袍子,样式花纹都极为新鲜,很是吸睛。

越朝歌同越萧道:“你且去试试。”

越萧置目,不是很愿意。

那掌柜的又提来一套花色云纹与那袍子一模一样的女子对襟长袄,道:“这两件是一对,这套便是在京城那也是最时新的,没几分姿容气度都不敢选这,小娘子长得狐仙娘娘一般,穿这恰是最衬的,同郎君一同上街,最是得宜的。”

越萧抬眸,盯着越朝歌。

越朝歌道:“先放着,一会儿试,你先去试试。”

越萧听她也愿意试,这才接过那掌柜手中的男子衣袍,由小丫头引着,到最里间去试换。

掌柜的眼尖,瞥见他转身时嘴角轻轻扬起的笑容,悄声告诉越朝歌道:“小娘子这位相公从头到尾冷着张脸,听说衣裳是一对,方才才笑了,当真太有趣。”

越朝歌听言也勾起唇角,继续挑选帷帽。

她们俩姿容妍丽,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尤其是见钱眼开的掌柜拨开众人亲自上前迎候,那定然是非富即贵。人长得好看又有钱,那便是最好的谈资,探究她们的身份来历似乎成了顺其自然的话题。

于是铺子里几个闲着的丫头便凑在一起,望着独间里那抹卓绝的身影,偷偷说起闲话。

其中有一人说到“如此美艳娇儿会不会是京城来的郢陶长公主”时,突然有抹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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