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白子熙点头道:“是啊。”

白二老爷深呼吸,再深呼吸,足足重复了吸气和吐气四五次,总算是把骂娘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第46章

顾茵收完存银,又在前头招待了一会儿客人,后来看没什么事儿了,她就进了后厨。

一进后厨,她绷了半早上的脸终于是忍不住笑起来。

周掌柜已经在炒午市的热菜了,看她站在一旁偷笑,忍不住问道:“东家啥事儿这么高兴,捡到钱了?”

顾茵在前头的时候还得保持个沉稳的形象,在周掌柜面前她没什么好顾忌的,当即就走到他身边道:“差不多!”

然后就把收了五十两存银的事都告诉了周掌柜。

周掌柜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倒不是因为这五十两银子,这在周掌柜看来也不算什么大钱,而是因为顾茵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她做事进退有度,好像万事都在预料之中,显出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但是现下笑得像个偷到油的小老鼠,多了几分符合她年纪的朝气,让人见了不禁莞尔。

“东家准备怎么花这笔银钱?”周掌柜手下不停,“要不要定做一套像我这样的家伙什?”

周掌柜搬到食为天后院的时候带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小的包裹里是他日常换洗的衣物,大的则是一整套他用惯的家伙什,菜刀、剔骨刀、大铁锅、大铁勺……一应俱全。

顾茵当时看完眼睛都亮了,她倒是不怎么眼馋铁锅铁勺,毕竟她用蒸笼蒸屉那些用的多,她就眼馋周掌柜的菜刀!

那是一把通身乌黑的菜刀,看着真的平平无奇,但却是吹发可断。

周掌柜出借给顾茵用过,当然比普通的菜刀好用很多,但是因为握刀习惯和大小都是按着周掌柜来的,所以并不算特别顺手。

在现代的时候,顾茵买的都是著名牌子的刀,但其实用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倒是也想过定做,但是国内这种老手艺人不好找,国外倒是有,但是价格贵、工期长不说,国外饮食习惯和华夏不同,做出来的刀总让人感觉差点意思。

所以顾茵听周掌柜说认识人可以定做的时候,自然是心动无比。

没有行动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没钱。

普通的菜刀贵一些的也就一二两银子,定做直接翻十倍。

她又伸手羡慕地摸了摸周掌柜的菜刀,还是说算了,“这次吃过一次没有流动资金的亏了,还是再攒攒吧,等富裕了再买。这笔银钱确实应该花在刀刃上,还是先招人和采买食材。”

很快午市开始,周掌柜的十道热菜端到了柜台上。

周掌柜在寒山镇还是颇负盛名的,知道这些热菜出自他的手,午市的客人比早市只多不少。

倒也有客人听说早上在这里存银留贵宾位点菜的,冲着周掌柜的名声和手艺,那客人也愿意存。

不过不像早上有白子熙带头,所以午市只收了二十两存银。

此时时间都过去半日了,外头的招工启示好似白贴了一般,顾茵特地出去看了一趟,确认过告示还贴在原地,告示上半两银子的工钱也没写错,她才放下心来。

一抬眼,顾茵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书生袍,头上只插着一个木簪,小心翼翼地扒着那大窗户往里瞧。

换别人,顾茵要把人当别有用心的小人,见了是他,她笑起来,走到他身后出声询问道:“许公子来了怎么不进去?”

许青川闻声转身,脸颊染上红晕,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往旁边又站了站。

确保店里其他人没有发现他,他才和顾茵解释道:“我娘第一次出来做活,我就来看看。”

顾茵听完也笑起来,这不就跟现代家长把孩子送进幼儿园后,不放心地来偷看差不多吗?

“那你看完觉得如何?”

许青川说:“挺好。”

是真的挺好。

许氏在柜台里负责打菜,虽然店里人多,她忙的一刻不得闲,但是脸上那种从容自信的笑,是许青川从来没在自家母亲脸上见过的。

“我是请假出来的,这就回去了。”许青川作揖告辞,然后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顾茵从善如流道:“许公子放心,我不会和婶子说的。”

许青川的脸更红了,再次作揖后就离开了。

目送许青川离开后,顾茵正准备进店,却突然听人在背后问起:“你们这里招堂倌吗?”

顾茵转头见到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却还算干净整齐,便点头道:“是啊,告示上都写着呢。”

那人也不看她,一面往店里去一面道:“那把你们掌柜请出来吧。”

顾茵穿着和王氏他们一样的淡黄色衣裙,被人当成普通员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不见怪,把他引荐到周掌柜面前。

见了周掌柜,那人微微躬身,带着笑自我介绍到:“我从前在府城的酒楼里做过工,也算是得用,做过掌柜之下的二把手。现下是家里母亲病重了,所以回到寒山镇来,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谋份差事。”

周掌柜问了他几个基本的问题,他都对答如流。

跑堂这份差事并不算特别困难,顾茵在旁边听着觉得对方表现挺好,就准备让他开始上工。

可不等她开口,那男人的眼神在店内逡巡一周,压低声音同周掌柜道:“掌柜容我说一句,你们店里招聘这么些妇人算怎么回事呢?没得让人笑话。”

听到这话,顾茵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出声问:“怎么就让人笑话了呢?”

那男人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妇人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抛头露面算什么回事?这不是让人笑话是什么?而且自古跑堂就是男人的差事,店里招了这么些妇人,既不方便,也不好管理。”

“怎么不好管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