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太子裙下臣 长缨止戈 1997 字 2023-08-20

gu903();宋晏储看她,只见她五官秀致,眸光清正,神色间虽有些紧张,但也算大方得体,不卑不亢。

宋晏储转头看向聂怀斌,轻笑出声:“怀斌,校场那里又出了些新鲜玩意儿,你不若去看看?”

宋晏储这般明显打发人的姿态若是平常聂怀斌免不了地得有些怨言,可现在他在这大殿里哪哪都不得劲,巴不得赶紧离开。闻言自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

聂怀斌走了之后,阮明姝也肉眼可见地轻松了许多,宋晏储眸中微动,让清汝给她上了盏茶,微笑颔首:“这是今年初冬新采的茶,大娘子尝尝?”

阮明姝轻抿一口,眼前一亮,只觉滋味醇厚,口齿生香,绵延的香气久久不散。她心下赞了一句好茶。

大殿内虽有炭盆在烧着,可终究不比一杯热茶来的畅快。阮明姝一口茶下肚,身子暖和了许多,连带着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也没那么紧张。

她鼓起勇气:“殿下……”

宋晏储微微抬眸,桃花眼中溢着笑:“大娘子?”

外界所众多传闻太子怎么怎么样,还大多都是不好的那一面。阮明姝与太子也不过一面之缘,来之前也颇为忐忑,可此刻看着她那张如花般娇艷靡丽的面孔,整个也也慢慢放松下来。

“殿下。”她深吸一口气:“臣女来此,是有一桩生意想与殿下谈。”

宋晏储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的热气氤氲而升,在她面前形成一团朦胧的白雾,非但没有给她添上疏离,反而加了几分烟火气息。

“大娘子请说。”

阮明姝咬咬下唇,起身半跪下去:“臣女来此,是想求殿下给先母一个公道。”

宋晏储眸中讶异一闪而过。

阮明姝继续道:“家父同继母徐氏心狠手辣,残害先母,致使母亲缠绵病榻,香消玉殒。明姝无德,也不愿害死母亲之人逍遥法外,因此特来求殿下还母亲一个公道。”

宋晏储轻叩杯壁,五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如玉。她一手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大娘子方才所言,只要同孤谈一桩生意?”

阮明姝点头:“正是。”

宋晏储换了个姿势,姿态闲适地靠躺在椅子上,语气懒散:“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孤若替你办了这事,大娘子又能给孤什么?”

阮明姝尚未说话,宋晏储抬抬手,又道:“先夫人之事,孤也稍有听闻。河东秦氏的确是家大业大,资财万贯,让人心动。”她慢慢抬眸,精致的桃花眼的却是一派深沉:“大娘子是想借此与孤交易?”

她的眸子好像一汪深潭,幽深无波,让人看不透彻,却一不小心,又会跌落进去。阮明姝心里一跳,可随即一想,也是预料之中。

她垂眸道:“秦氏虽说小有家财,但殿下身份尊贵,又岂会看上秦氏这些财物?明姝并未想过借此打动殿下。”

倒是个有勇有谋的。

宋晏储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又被她话里的意思勾得来了兴致。

秦氏最珍贵的也不过是那万贯家财,阮明姝却说未打算用钱财……那就说明,秦家有更能让人心动的东西。

“殿下,”阮明姝抬眸,神色平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宋晏储也不由一震:“臣女想与殿下交易的,并非是秦氏的家财。而是位于河东道的一处铁矿。”

宋晏储握着扶手的手猛地一紧,看向阮明姝的目光也瞬间凝了起来:“铁矿?”

她不由坐直身子,眸光沉沉:“你此话,可是当真?”

阮明姝目光沉静:“臣女所言,不敢有假。”

铁矿……

宋晏储敲着桌面,目光不由深了深。

大晏境内,金银铜矿涉及货币铸造,铁矿则事关军备,无一不是重要无比。这些资源大多都是掌握在官府手中,私人是绝对不允许开采的。

可以说,铁矿的发现,是小,也是大。

阮明姝解释道:“秦家世代居于河东,在臣女外曾祖父一代慢慢发家,到祖父手中,更是成了河东之地有名的商贾。当年外祖发现铁矿也是一次意外,外祖知晓此事重大,不敢私藏,本欲报与官府,孰料那时母亲重病,外祖关心则乱,一时无暇他顾。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另娶继母,外祖气急伤身,也是早早地去了。从此之后,除了秦家忠仆,铁矿一事就唯有臣女一人知晓。”

阮明姝轻言细语,娓娓道来。她说的还算好听,并未掺杂私人情感。实际上秦氏是怎么死的、外祖又为何会被气死,其中的腌臜之事若是细细说明,只会令人作呕。

宋晏储沉吟半晌,开口道:“河东铁矿一事,孤会着人去查。关于你母亲一事,你想如何?”

阮明姝眸中一喜,明白这件事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

萧淮回到东宫的时候,一旁的宫女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迎了上去:“萧大人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宋晏储把西山一应事宜交给了他,萧淮刚接手,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每日忙地脚不沾地,哪还有之前待在东宫无所事事的模样?

若不是挂念着那位身娇体贵没了他就睡不着的殿下,萧淮怕是连东宫都不回、直接宿在西山了。

便是如此,他也是早出晚归,事情多起来的时候将近子时才归也不在少数。除却宋晏储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鲜少有人知道他每日夜间还会回来,是以这个宫女才这般惊讶。

纵然萧淮身强力壮,这些日子下来也是面容憔悴,他抹了把脸,环视一圈,眉头微皱。

宫女笑道:“萧大人是在找殿下?”

萧淮顿了顿,而后点了点头:“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特来向殿下复命。殿下人在何处?”

宫女轻笑道:“殿下此刻想来正在承恩殿招待客人吧。”

萧淮皱眉:“客人?”

“是啊。”另一个小宫女道:“听说好像还是一位小娘子。”

“小娘子?”萧淮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未等那些宫女说什么,转身就朝着承恩殿的方向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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