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话人已经又回去车上搬东西了。
没过会儿,肖婕的那一堆东西里又多了两瓶盒装红酒、两盒茶叶、两条香烟以及两瓶五粮液。
“这?”她?抬头?看他,直觉不能?收。
欧辰毅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扔下一句“要么带回去要么扔在这里爱谁谁要。”
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走了。
肖婕望着停车场那道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停顿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带回去。
毕竟,败家也?不是这么个法子的……
第36章
肖利强显然没想到女?儿?会买这么多东西?,特别是?那?几瓶看着就不便宜的酒,说什么也不肯收,非要让肖婕拿去退。
肖婕无法,只得告诉他是?朋友送的。
什么样的朋友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肖利强很想问,偏他这小女?儿?就是?个?闷葫芦般的性子,只要她不愿意说的事情,谁也撬不开她的嘴。
回去的路上,肖利强细细回想着这两天在女?儿?住处的所见所闻,才发觉她那?小单身公寓虽然小,那?些吃穿用度的东西?皆不便宜,特别是?冰箱里放着的那?些海产品。如果在许家,这些自?然无可厚非。可现在女?儿?离了婚,又没有工作,每个?月还要供航航在机构上学。就算之前?有些存款积蓄,又哪里经得起这般挥霍,何况他的女?儿?从前?就不是?大手大脚的人。
越想越怀疑,女?儿?虽然离婚还带个?孩子,但外表依然年轻秀丽,气?质又娴静动人……想到后面越来越心惊。
女?儿?该不会是?误入歧途……给人包养了吧?
联想到那?些至少好几千的茶叶烟酒,肖利强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原来的欣慰全打了水漂,恨不得马上掉头?回去问个?清楚。无奈走?了两天,厂里堆了许多事,耽误一天都是?钱,只能先回港城,却?想着回头?有空了一定要好好问问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被人骗了!
父亲的这些心思?肖婕自?然不会知道。
直到晚上欧辰毅也没有过来,肖婕估摸着他这会儿?也不会来了,便煮了点儿?面自?己和航航两个?吃了。
四月的天已经暖和了不少,天色也暗得没那?么快了,吃过晚饭还能听到遥遥从楼下传来孩子们玩闹的声音。
肖婕想起前?几天欧辰毅给航航带回来的那?部儿?童自?行车,便带着航航去楼下教了会儿?怎么骑,虽然过程颇废了些力气?,好在航航总算能自?己蹬着脚轮子往前?骑了,就是?方向控制还有些不灵活,得在后面小心盯着以防撞到小区花坛那?些坚硬的边角。
跟了半天下来,大人小孩都出了一身汗。
肖婕怕儿?子身上黏着汗等下风吹着凉,连哄带骗才把意犹未尽的航航劝回家。
一大一小洗完澡洗完衣服已是?八点多了,想到明天周一还要上课,肖婕便早早带航航上床给他讲睡前?故事。
大概是?晚上玩累了,肖婕那?个?《秋秋找妈妈》的故事还没讲完,身边却?传来细微匀称的呼吸声,她低头?一看,小家伙的眼睛早已阖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给他掖好了被角,肖婕关?掉床头?灯,这才出去掩上房门。
之前?洗的头?发这会儿?还有些半干,她想着去阳台上吹会儿?夜风,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门铃声响起。
这个?时候会出现的人也不做他想。不知是?不是?顾虑她的感受,欧辰毅虽然有钥匙,但是?很少自?己开门进来。
肖婕想起欧大律师早上怄气?的样子,不由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个?样子,可真不好应付。
然而?等到她开门后望见那?张略微有些潮红的俊脸时,才发现,这似乎比不好应付更难对付。
欧辰毅晚上确实喝了不少酒,这和他往常的风格不大像,连薛君山都觉得他不对劲。
一向温文尔雅的欧大律师何曾像这样来者不拒地灌酒?
如果不是?他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和往常无二,薛大董事长都想亲自?送他回家了。
最后帮他叫了代驾,坐在后座的欧辰毅却?是?打开了窗户一路吹着冷风到家的。
森冷的夜风携裹着冰凉的气?息不断落在脸上,意识清醒了些,心里却?有些郁郁。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下车。
回家后,刚打开自?家房门,他就不想待了,这空旷的毫无一丝人气?的地方,愈发衬地心里萧索,漫无边际的寂寥铺天盖地袭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倾覆……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熟悉的小公寓门口了。
他按响门铃,等着房门开启,然后看见了那?张熟悉的淡薄的脸。
她就站在门口,半干的头?发海藻般披散在肩头?,棉布睡衣显得整个?人居家而?慵懒,一双眼睛淡淡地凝视着她,比晚风还温和。
那?一刻,他浮躁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奇异地消失无踪了,尘埃落定般平复了下来。眸光里只剩下眼前?的人,就好像她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他一样。
肖婕还有些怔愣,却?见面前?的人勾起好看的唇,“才两天不见,就不认识了?”
这人一看是?喝了不少酒的,意识到这一点,她微蹙了下眉头?。
可是?他的眼神又那?么清明,如同圆月之夜的星空,一派霁霁。
见他说完话?便没吱声,只盯着自?己看,肖婕便往旁边让开了一步,“不进来吗?”
“不是?你不让我来的吗?”
略显委屈的嗓音配上那?双何其无辜的黑眸,哪里还是?往常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肖婕又好气?又好笑,真打算站在那?里当门神了吗?
“禁令解除,现在可以进了。”
说完话?,却?见他眸色暗了暗,在她身上幽幽飘了一圈,“可以进吗?”
那?个?“进”字咬得尤其重,肖婕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怎么好像听出了些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