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婕没说话,笑着倒了杯柠檬水给她。
陈碧青端着玻璃水杯走到阳台上看了会儿周边的风景,微风携裹着清爽的气息铺面而来,她深深吸了口气,“看得我都想搬过来住了。”
又嘀咕道,“空着这么两套精致的小房子,简直浪费。”
“我也觉得占了人家不少便宜。”肖婕抱起正坐在地上玩小汽车的航航,他酷爱各种玩具车,两个轮子都能摆弄上半天。这几天陈碧青给他买了不少新玩具,捧在手里的正是一部挖掘机。
“表哥还真是帮了你不少忙诶。”陈碧青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哎,考虑下。”
“考虑什么?”肖婕把水杯递给航航。
“考虑家明的表哥欧律师呀。”
她说的自然而然,肖婕却是听得哭笑不得,“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陈碧青放下杯子坐到她面前,“他也就大你四岁,单身,家境优渥,长相上乘,自己开个律师事务所,稳妥能干,条件可一点不比许一鸣那花花公子差。”眨了眨眼睛,“不心动吗?”
肖婕无语,“你都知道他条件好,就不用说外面有多少未婚的好女孩盯着了吧?但凡条件好点儿的男人,谁会看上一个离异还带娃的女人。”
“那可不一定,那些未婚姑娘他不也没看上吗?”陈碧青撇了撇嘴,“我听家明说之前还有个女富二代倒追他,两人处了一阵子,后面女富二代嫁给了别人。”
以他的条件,也并不奇怪吧。
“好像是因为表哥不想结婚。”
肖婕微愣,想起他那句“这辈子最好的活法就是不结婚”,思忖道,“他好像也是个不婚主义者吧。”
陈碧青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说不定遇到喜欢的,处着处着,就想结婚了呢。”
停顿了一下,撇嘴道,“再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一地鸡毛的婚姻生活有什么好的。两个人陪伴在一起,逍遥自在活到老,没有那么多束缚,多好。”
她倒是看得开,肖婕笑了一下,也没去反驳她。
第14章第14章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肖婕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竟是许一鸣打过来的。
“都离了,这个时候还打电话过来做什么?”陈碧青满脸鄙夷。
肖婕没说话,视线掠过边上抱着饮水杯的航航,他正乖乖喝着水,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茶几上的挖掘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于是摸了摸他的头,从茶几上拿起还在响着的手机,起身去阳台。
外面已近黄昏,晚霞如同波浪一样铺满天空,夕阳西下,连不远处的溪水都泛着金黄色的光辉,伴随着远处间或出现的清脆鸟鸣,显得环境更加幽静。
肖婕抿了下唇,接起了电话。
“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打算接电话了?”许一鸣似笑非笑的声音自手机那端传来。
肖婕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蹙眉问,“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许一鸣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好歹也几年夫妻了,情谊总还是有的吧。”
“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先挂了……”
“哎哎哎,等等。”许一鸣连忙叫了一声,语气正经了些,“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生活费我给你打到银行卡了,你等下查收一下。”
肖婕刚才和陈碧青在聊天,确实没有注意到手机短信提示,听他这一说便点开收件箱看了一下,果然有笔一万元的最新入账信息。
“看到了吧?”许一鸣笑眯眯地道。只是等了会儿,却没等到那头欣喜的声音。
“你给多了。”肖婕声音平直,“按照协议一个月给一千五就行了。”
“那点儿钱怎么够你们母子俩开销?”许一鸣道,“光是还房贷就够呛了,你看够不够,不够我下个月再给你们汇?”
明明下午还吵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又来献殷勤,肖婕并不懂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语气疏离道,“不用了,该多少就多少。多的回头我转给你。”
“我愿意让我儿子过好一点,你管得着吗?”许一鸣被她这不冷不热一怼,也来气了,“你以为现在外面生活那么容易啊,你没工作,又要带着航航,怎么活下去?”
离婚前连孩子肺炎住院都不闻不问,这会儿倒关心起他们娘儿俩了?
肖婕扯了下嘴角,淡道,“也行,既然是给你儿子的,剩下的我就单独给他攒着,将来他有需要用到的时候再给他。”
“反正给你你就收着.”许一鸣见她不反对了,语气也和缓了些,问道,“那你们现在住在华府那边吧?等这两天忙完了我过去看看你们,看那边还缺些什么?”
对于他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热情,肖婕并不为所动,“不用了,我们没住那里。等这阵子安顿下来,到时候你想见他,我可以带他出来。”
虽然再不情愿,但是他有探视权,她无法反对。
但许一鸣显然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啊?不住华府你们住哪儿?”想到她那个闺蜜,便问,“是暂时住在陈碧青家里吗?唉住人家家里到底不方便,实在不行我西城那边不是也有套房嘛,可以搬到那边住,或者宜馨那边也行……”
肖婕不得不打断他的话,“住哪里是我们的事。”
一句话,成功地让手机那头原本还喋喋不休的男人住了嘴。肖婕深吸了口气,“明天,我过去搬行李。”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许一鸣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半晌,心里跟被猫抓了似的又痒又难受,他咬了咬牙,一边恼自己自取其辱,一边气前妻不知好歹。两种情绪撞击在一起,不断升华之下,终于爆发了。狠狠将手机往地上一摔,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爱咋咋地,有多远给他滚多远。
“做什么发这么大火?”
林梁英端着莲子羹进来,见儿子脸黑地跟包公似的,笑道,“是谁给我家鸣鸣气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