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赛文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床上斯利安的脸,甚至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喜悦,有震惊,甚至还有失而复得的眼神,那个被称为七爷的男人甚至眼灯中飘出了一些光粒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老泪纵横,甚至有一些大梦初醒不可置信的表情。
“还活着!他还活着!是梦吗?明明当初我被袭击他的胶囊都已经破碎,而我当时却无能为力只能救下赛罗,只能不得不放弃他……”
奥特赛文这么多年来第1次语气中带着哭腔,甚至里面夹杂着太多的情绪,亏欠,内疚,自责,甚至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整个人有些不管不顾的扑到了斯利安的床前,下意识的抚摸着床上那看起来过于消瘦的奥特少年,这孩子简直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红蓝混血的身体上有着他母亲一样美丽的蓝色,和他母亲相似的面容,但是要比他母亲英气的多。
“我的长子,如今都长得这么大了,是父亲对不起你,是父亲当年没有救得了你!因为你的意外,我害怕有仇家报复我,我才把你的弟弟赛罗送进孤儿院里撇清关系,我就是害怕我失去了你之后再失去赛罗!”
奥特之父看着奥特赛文的失态,自己这义子虽然不靠谱,但是这副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抛弃孩子的,甚至恐怕这么多年都活在深深的内疚之中。
“赛文,这孩子恨你,恨你抛弃了他,同样也恨光之国!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被邪恶宇宙人养大,甚至能活下来简直都是个奇迹,我不管你有多少原因,但是你怎么能一直瞒着我们,要不是上一次赛罗触塔未遂你不得以说出赛罗的身份去求情,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赛罗这个孩子的存在,而这一次又多了一个斯利安,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作为一个父亲,你怎么能这个样子!”
然而面对奥特之父的谴责,赛文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直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的脸,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有些奇怪,“他现在是叫斯利安吗?恐怕他不会承认我给他取的名字吧,因为我这个父亲对不起他,甚至我不配当他的父亲!”
赛文终于明白佐菲哥哥为什么这么愤怒,甚至打自己的一奥特巴掌,他活该被打,他奥特赛文活该被打!
“赛文哥哥,你别哭!既然你是有苦衷的,等斯利安醒了之后,你给他讲清楚,然后慢慢培养感情,慢慢补偿这孩子,说不定这孩子会原谅你,会慢慢接纳你的!不过这孩子原本的名字究竟叫什么?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为什么要一个人藏着掖着!”
泰罗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赛文,即使曾经经历过再多的苦难,甚至腿都被打断,赛文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流过这么多眼泪,泰罗能感受到赛文对斯利安的爱和愧疚,甚至那眼神中失而复得,仿佛像做梦一样的欣喜,绝对不是作假!
“在阿露佛奴的生命最后一刻,她用最后的一点光芒与我的光芒结合在奇迹中诞生了一对双胞胎,失去她我很痛苦,甚至对未来也很渺茫,是这两个孩子给了我希望,我为我的长子取名为Nine,是告别过去的意思,而我的幼子就是Zero,意思为重新开始,从零开始!可是我却在跨越次元返回光之国的时候遭到了袭击,那时候的我伤势未愈不是那些宇宙人的对手,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孩子脱离了我的保护,亲眼看着我的长子的胶囊培育仓被毁灭,而当时的我只能选择救赛罗,不然两个都保不住,我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孩子!”
赛文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怀念和自责,甚至像是回忆到了最痛苦的那一段时光,整个人都有些颓丧,先是痛失所爱,然后再是丧子,最后是蹲宇宙监狱,接连的苦难降临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这让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甚至让他这么多年活在深深的痛苦和愧疚之中,每晚的梦里无时无刻不是妻子和孩子的脸!
“不过还好,这孩子活下来了,我又失而复得了!哪怕他恨我也行,只要能看着他好好活下去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就放心了!我刚刚偷偷去看了赛罗,他进步了很多,没想到我一回来就能看到我的另外一个孩子,简直像是在做梦!”
随后赛文猛然站起身来,他又重新恢复成了那个奥特赛文,仿佛刚才的脆弱以及一切的情绪都不复存在,但是他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他醒来看到我一定不高兴,养病重要,我接着去汇测星图,帮我照顾好他……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赛文转头就走,结果却被佐菲一下子拉住了,“赛文,你这是在逃避吗?先是赛罗又是斯利安,你还是大名鼎鼎的奥特赛文吗?既然有误会,那么就亲自和你的孩子说开,你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本来就是你欠了他,你抛弃了他,要不是那些邪恶宇宙人,他恐怕早就死了!现在希卡利艾斯还有泰罗争着抢着想要这个孩子,你这个父亲不要面子了吗?这可是你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放弃了当他父亲的权利,那么这孩子也不缺人养,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也无关重要!你就真的甘心吗?那可是你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孩子!”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他,抛弃他!我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活在愧疚和内心的谴责之中,我对不起他的母亲,对不起他!我当时把赛罗安顿好之后,曾经不知道多少次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可是发现的却只有那个残破的胶囊培育仓,只有那个胶囊培育仓啊!哪怕只剩一点光芒,我也要把他带回光之国,但是一点光芒都没有给我剩,最后我直接坐了三千年的牢,那里的每一天我都挂念着赛罗,也怀念着我失去的孩子!你知道那种失去至亲绝望的感觉吗?我tmd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原本强装镇定的奥特赛文直接打开了佐菲的手,甚至整个人语气中都带着愤怒,甚至把这么多年内心的痛苦直接宣泄出来,甚至当时阿露佛奴的死他都没有这么情绪外露,佐菲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赛文如此崩溃的样子,哪怕是他小时候也没有这么剧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