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没想到她费尽心机,为了将自己诓骗出门,连她身上的病也要利用一番。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再回想到隆昌寺里沈集买通旁人欺骗自己的下流做派,俨然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怪旁人都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盛南锦直直地望着盛氏,波澜不惊地道,“姑姑一片好心,原不该拒绝的,只是眼下我怕是出不了门,只能等身子痊愈之后再另寻机会了。”
盛氏见她打定主意不想出门,只能祭出了最后一张底牌,“你身子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又何必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呢?前两日你父亲来找过我,准备年后就寻个好日子将阿集与纱姐儿的婚事办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想嫁,谁也不能逼着你就犯。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以后再没人会到你面前说起此事。”
盛南锦微微一笑,觉得从前还是小瞧了盛氏。
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真是什么谎话都信手拈来,草稿都不用打。
要不是事先已经知晓了她的打算,自己说不定真就被她给说动了。
盛氏继续道,“我膝下就只有你表哥一人,以后还指望你们好好相处,相互扶持。等他娶了纱姐儿,大家就算亲上加亲,姑姑渐渐上了年纪,很多事有心无力,要是他有什么事开口相求,还请你多多帮忙才行。”
盛南锦道,“我一个内宅女子,能帮上表哥什么忙?”
她故意装傻,就是不肯提及舅舅。
盛氏索性开门见山道,“傻孩子,你舅舅如今官运亨通,又得朝廷器重,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你表哥将来要想走仕途这条路,朝廷里哪能没人扶持呢?”
盛南锦‘哦’了一声,“我也有日子没见到舅舅了,就怕说话没什么分量,未必顶用。何况我舅舅是什么脾气,姑姑也该清楚才对,这种走关系的事,他最是不屑,肯定不愿意出手帮忙。”
盛氏见她油盐不进,心里也有些生气,不悦地道,“现今你表哥还什么都用不着,你就诸多推辞,要是将来真遇到难处,你难道真要冷眼旁观看热闹吗?”
盛南锦也不想将她得罪得太狠,闻声连忙道,“姑姑误会了。且不说我和表哥之间的亲戚关系,就是自小长大的这份情谊也不是轻易能割舍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自然要全力相帮。可表哥是个有福气之人,仕途之路肯定会一路平坦顺利,就怕我有心帮忙,却是多余了呢。”
这话盛氏喜欢听,听完便笑眯眯地道,“你表哥的同窗之中,的确属他书读得最好。后年就是科举之年,希望他能金榜题名,有一番作为才好。”
盛南锦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