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有些想笑。
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父亲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家业名声,他甚至能对家人下狠手,可对孙先生和白先生这样两个谄媚的外人却又无比亲厚。
盛南锦道,“父亲的心情我能理解,不如派个可靠的人过去瞧瞧,也打听打听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要是能用钱打点,又何必让舅舅出面呢?”她怕盛时多想,特意补充道,“就像父亲说的一样,孙先生和白先生在盛家多年,就和自家人一个样,这种败坏名声的事传扬出去,不但会让孙先生与白先生两位声名受损,盛家也跟着面上无光。舅舅知道了,就算愿意帮着说句话,心里肯定也有想法,回头见着您谈起此事,不是让人难为情吗?”
打蛇打七寸,对付盛时就得往他的命门上抓。
盛时一听,脸色果然变了又变,看盛南锦的眼神都温和了几分,“你的话也有道理……”
盛南锦继续道,“官场上事我不了解,但既然孙先生和白先生是被人设局诓骗的,想必那设套的人肯定走了官府的关系。咱们派人送些钱过去,说不定就能将人放出来了。”
盛时点了点头,“幸好此事发生在了外头,要不然以后孙先生和白先生还如何在句容行走?”
盛南锦见他一心一意为两人盘算,更不愿意插手此事了,她轻声道,“父亲还得抓紧拿主意才行,免得两位先生在牢里受苦。这些年多是他们陪在父亲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们盛家总得记着这份人情才行。”
盛时忽然觉得盛南锦也并不像旁人说得那般不懂事,反而异常的贴心。他语气轻快地道,“不错,我这就派个人去。你说……我让谁去一趟最好?”
盛南锦道,“自然得是个知根知底管得住嘴巴的可靠之人。”
盛时立刻有了人选,“那就派方管事去吧,他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这原本就在盛南锦的计划之中,闻声立刻附和道,“那自然是最好。”
盛时立刻便把方管事叫了过来,吩咐他出门一趟,简单将事情与他说了。孙先生和白先生的事方管事早就知道了,原本还以为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却没想到最后被丢了这样一份差事。办得好了未必有功,可办得差了,却少不得要挨一顿埋怨。
方管事满脸惊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应。
盛时见状问道,“怎么?你有什么话说?”
方管事觉得很奇怪。
在盛南锦到来之前,老爷可没有这样的打算,一心只想让惠仲文出面帮着说句话,直接将孙先生和白先生放出来也就是了。怎么这会儿忽然就改了主意?
难道是盛南锦说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