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集的确在翰华书院读过一段时间的书,后来盛氏嫌弃镇江府到底不如苏州府气派热闹,学者无数,读书的气氛也好,于是又花重金将沈集送去了苏州。
难道这位寻汌竟是沈集的同窗?
天底下还有这样巧合的事吗?
盛南锦支着耳朵倾听。
名叫寻汌的男子淡然地道,“原来是沈兄,我说怎么看着如此眼熟。不过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沈集当着旧时同窗的面,当然不好说自己是为了追一个女子才会冒冒失失跑到此处,只能故作从容地道,“我……我也是闲着无聊四处逛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此地。”
寻汌‘哦’了一声,“此处是去年新修建的,十分隐蔽,没想到竟被你找了过来。”
沈集厚着脸皮道,“也是误打误撞,没想到有幸遇见了寻汌兄。自从我去苏州府后,也有几年没见过你了,不知道寻汌兄这会儿在哪里深读?”
寻汌道,“在京都的宝华书院。”
沈集闻声十分羡慕,感叹道,“京都物华天宝,学子无数,乃是天下学问聚集的宝地,那宝华书院更有百年历史,历年中多有状元产出,寻汌兄有名师指导,再加上天资聪颖,想必下一科必定会金榜高中,扶摇直上。”
寻汌笑着道,“读书本是为了增长学问,至于能不能中,还要看天意如何安排。难得遇到沈兄,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沈集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口渴得不行,何况遇到寻汌,盛南锦自然也被抛到了脑后。他立刻爽快地答应下来,快步走入凉亭坐下,“寻汌兄今日怎么会来隆昌寺?”
寻汌道,“陪家母来凑个热闹。”
沈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两人叙起同在翰华书院时的旧事,沈集道,“不知寻汌兄可还记得我们的一个同窗,名叫孙幸文的?我早前与他关系极好,只是离开书院后便断了联系,与他写信也从来不回,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寻汌道,“这你可问对人了,他也在京都读书,虽然不与我同一个书院,但也偶尔会碰面。他叔父如今在六部观政,今年年底多半就会擢升,孙幸文有他提携,出头之日就在眼前。”
沈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怎么旁人都有亲眷帮衬,唯独他什么都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