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南绫眼中,表哥沈集是个待谁都客客气气,笑容如春光一般明媚的人。每次见面时,他总是表现得彬彬有礼,还能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些新鲜的玩意讨人喜欢,和煦温暖,让人如沐春风。
这世上好像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盛南锦时常因为他送东西不同而争风吃醋,耍小性掉脸子,而沈集又总能三言两语地将她哄好。
他身上好像自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想要亲近。如同暗夜中的火光,即便知道会飞蛾扑火,还是甘心情愿为他牺牲。
听了盛南锦的话,盛南绫微笑着道,“你若真这么信心十足,又何必将我叫到这里说话?可见你也并没有什么把握,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盛南锦大怒,“我好好地跟你说话,你要听得进去才好,别逼我用些手段,到时候让你丢丑下不了台。”
盛南绫毫不惧怕地道,“是吗?我怎么记着,自小到大丢丑的人都是你呢?就比如前些日子,孙家老夫人的寿宴上,不是你被虫子吓得大喊大叫,方寸大乱,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围观,被人指指点点说了好一阵吗?爹为了这事,不是罚你在屋内抄一百遍的《女戒》吗?”
提起旧事,盛南锦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那虫子分明就是你捉来的!”
盛南绫轻蔑地挑了挑眉,“大姐,你我本是同根生,是最最亲密的姐妹,我怎么会在大庭广众做这种事呢?你说这种话,也得有证据才好,要不然我可不依,要到父亲那儿评评理。”
盛南锦冷笑着道,“好呀,咱们就去评理好了。帮你做事的小安子已经被我捉起来了,那小子也不经打,两轮下来就招架不住,什么都承认了。当日就是你指使他捉了虫子,又趁我不注意时丢在袖口,害我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如果父亲知道你才是幕后主使,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猜一轮幽禁是少不了的,此事传到表哥的耳朵里,你觉得他会娶你这个用心歹毒的连亲姐姐都算计的人吗?”
盛南绫不禁一愣。
她没想到盛南锦真的追查到了小安子,甚至还将他扣住了,难怪这些日子不见人,也是她太大意了。
盛南锦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从前是年纪小,总喜欢和你争来抢去的,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如今年纪大了,总不好一直闹腾下去。我自小爱慕表哥,这事你是知道的,我别无他求,一心只想嫁给表哥,离开盛家,去过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你只需答应我这一件事,我保证会将小安子的事儿烂在肚子里,绝不对第三人提起。否则的话……真传扬出去,你怕是寻不到好的婆家了。”
盛南绫当然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可她就是听不得盛南锦这样居高临下,连这种语带威胁的话到了她的嘴里都变成了一种施舍。
凭什么?
她盛南锦身负恶名仍旧可以堂堂正正地出嫁,可她若是有一点污迹都会被人挑挑拣拣。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