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东沽区。
靠近南疆港有一片低矮的平房,住在这里的都是混吃等死的穷光蛋,不仅帮派瞧不上这片儿地方,妖精轰炸东沽区的时候都不愿意在这些破屋烂墙间浪费精力,战后重建自然也跟这里没关系。
某条巷子深处有座废弃多年的公厕,门前堆积着垃圾, 透过半扇破门和倒塌的围墙,能看到里面满地便渍,坑位隔板到处都是破洞,泛黄的瓷砖墙壁上耷拉着生锈的水管。
一个流浪汉拉着破破烂烂的小车在公厕门口驻足,用手里的长棍翻了翻垃圾堆,结果一无所获, 含糊地咒骂几句。
正要离开时,他愣了一下, 似乎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踩着垃圾走到公厕门口,用棍子捅了捅面前的空气,神情变得疑惑,还用力揉了下眼睛。
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试探着伸出手,一点一点向前摸去。
很快,他流露出极度满足的神情,然而下一刻,他的脑袋转了180度,手肘反折,抱住了自己的后背。
嗬嗬嗬嗬……
他咧嘴笑着,腰部咔嚓一声向后折断,脑门直接贴在了小腿上,接着手脚用力,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鲜血从他的七窍以及全身各处折断的关节中喷涌而出, 短短几秒,他脖子以上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脸上却依旧挂着解脱般的笑容。
猩红的血液渗进地面,宛如获得了生命,无数血丝不断向下钻去,直到在距离地面十多米的地底深处凝结成一滴落下。
咚~
血,滴进了一汪血泊中。
血泊诡异得呈等腰三角形,翻涌间,不断有闪亮的符文若影若现。
三角形外,一个全身笼罩在红色长袍中的人双手虚抚在前,兜帽下不断传出冗长又繁复的咒语,起初是一个低沉的女声,渐渐嘈杂,像一群人窃窃私语。
嗤~~
血泊开始收缩,显露出线条勾勒出的三角形以及密密麻麻的符号,如同蚀刻进金属地板。
当血泊彻底消失,三角形中央浮现出一个特殊的符文,看起来像根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