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婳的手还紧紧攥着傅澄海的胳膊,意识到这一点,她连忙放开手。
“怎么放开了?”傅澄海笑说:“我是你丈夫,又不是别人。”
沈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
她抬手主动挽上傅澄海的胳膊,算是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傅澄海拍了拍沈婳的手,“刚才吓到了?”
“还好。”
“好什么好,”傅澄海轻笑说:“都主动往我怀里跑了,还说什么好?”
“……”沈婳汗颜。
“脚呢?伤着没有?”
“没有。”
“别说没有,活动两下。”
沈婳扶着傅澄海,提腿动了动刚才踩空的那只脚。
“没有,”她抬头望着他,认真地回答。
傅澄海这才放心。
他掏出手机,拍了刚才木头栈道塌陷的那块板,随后给对方发出去。
之后,他又对着手机讲了段语音消息。
“你们这破地方怎么回事?好端端走个路都带坑,也就是她没崴着脚,她要是伤了,直接提头来见吧。照片已经发你了,人是没伤着,但吓着了。她单位同事今天都在,不少人还带着老人和小孩,你们还和职业技术学院是长期合作关系,你们就是这样和他们合作的?连安全都不能保证,每年付给你们的费用,你们拿来做什么了?马上是出游旺季,你们这破桥走两步一个坑,是想创收还是想索命?要不我找人把你们拉过来试试,也走一走这‘断桥’,顺带断你们几根骨头……”
傅澄海发了很长一段语音,有六十秒。
因为微信语音消息的最长时限是六十秒。
沈婳头次见他说这么长一大串话。
虽然傅澄海不是寡言少语的人,但也不是话多且密的人。
这么长一段话,还是让人有点吃惊。
起初沈婳没觉得傅澄海说这一长串,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越到后面,她察觉到傅澄海脸上的笑逐渐消失,随即生出了些许愤怒,甚至用词都激烈许多。
沈婳猜测,他原本应该也想喜怒不形于色,但后来没忍住发火。
傅澄海不是没有火气的人,只是他从来都不喜欢在沈婳面前发火。
这次的他,似乎有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对面连连道歉,并立即出动度假山庄的工作人员前来亲自道歉,经理、后勤分管领导、维修处的主任,一连串的人挨个过来赔不是。
其中那个维修处的主任似乎不是很情愿在非工作日被拉来赔礼道歉,甚至还有点狡辩的意思,他说:“木板虽然陈旧,但是特制的,木板和木板之间缝隙小,排列紧密,断一块儿不会陷进去,更不会掉下去。”
原本傅澄海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那位维修处的主任这么一说,他脸色更难看了。
“你说什么?”他声音冷极了,似乎还带着点难以置信地嘲讽。
维修处的主任难免微微瑟缩,但还是辩解说:“就折了这么一小块,脚都陷不进去——”
他话没说完,傅澄海抬手,揪着他领口,直接将人抵在木栈靠湖一侧的栏杆上。
“掉不下去是么?我让你看看能不能掉下去,”傅澄海暗咬后槽牙,一脚踹向栏杆,栏杆瞬间四分五裂,比斧头劈柴断的还快,他揪着维修处主任的手微微一搡,维修处主任后撤几步没站稳,人直接仰面朝天,掉进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