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还没靠岸,司机张海涛就在一岸上等着了,许纯良和梅如雪没有一起下船,许纯良先出来上了车。张海涛有些好奇他戴了顶帽子,过去好像不是这个风格,但是他也不敢问。梅如雪这时候走了过来,许纯良装腔作势道:“梅镇长,这么巧,你也坐这班船。”梅如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厮的演技还能更拙劣一点吗?张海涛再蠢也能看出他们就是一起回来的,真是欲盖弥彰!梅如雪故意道:“许院长眼眶太高,我跟你打招呼了,你没搭理我。”许纯良道:“你包裹这么严实我是真没认出来。”张海涛心说你们就演吧,真当我是个二傻子,我啥都明白我就是不说跟在许纯良身边,他也变聪明了。许纯良让张海涛顺路把梅如雪送到镇政府去,张海涛拉开车门梅如雪坐进去发现车内打扫得非常干净。许纯良去副驾坐了,经过回收站工地的时候,发现那边果然改观了许多,周围建筑垃圾全都清理干净,围墙上还专门接了水管利用喷雾除尘。梅如雪让张海涛稍微停一下,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对比一下整改效果。他们刚将梅如雪送到镇政府,这边派出所的电话就到了,问许纯良什么时候过来?不过这次态度客气了许多,就是希望许纯良能够配合他们调查。许纯良告诉他们自己在医院,如果真想调查情况就到医院来。其实湖山镇派出所昨晚就来过医院了,考察组的几个人挨揍之后全都被送到了巍山岛医院,目前正在接受治疗。谭海燕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专门给考察评估组的五个人安排了条件最好的病房,许纯良回到医院没有马上去慰问考察组的几个人,而是先找王晓峰了解了一下他们的伤情。王晓峰表示五个人的伤情都不重,相对最严重的那个应该是董长浩,被人朝眼睛打了两拳,当地称之为封眼锤,来的时候肿得都看不见东西,所有人已经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显示没什么问题。会计李金霞过来送账单,这五个人都没缴医药费,目前全都是医院垫付,财务上是有制度的,想免单必须要负责人签字。许纯良看了一下账单,五个人的检查费治疗费加在一起也有七千多块,根据长兴的财务规定,五千块钱以上的签字权只能是赵飞扬,所以还是要先请示一下。许纯良让李金霞先放在这里,回头请示下总部再说。这时候派出所的同志也到了。今天是湖山镇派出所李成波亲自出马,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县里,巍山县从上到下对这起殴打投资商的行为都非常重视,表示要零容忍,务必要将嫌犯尽快缉拿归案,其实如果被打的对象不是华年集团的考祭评怙组,事情也不会闹这么大。李成波和许纯良到是见过面,时是在鱼水情发生煤气爆炸事故的时候,两人都在营救现场,但是彼此并无深交,当时李成波对许纯良也没有太深的印象。跟李成波一起过来的是指导员赵宏,因为这件案子的特殊性,由他们两位领导亲自来抓。许纯良起身跟他们握了握手,赵宏就是之前跟许纯良联系过的那位,对许纯良不配合工作的行为很有些成见,握手的时候忍不住说起了风凉话:“见许院长一面可真不容易。”许纯良笑道:“找这两天正忙着医院产权变更的事情,一直都在县里办事,的确是抽不开身。”赵宏心想你在县城抽不开身就算了,你回来之后请你去派出所你也不去,最后还是我们登门,年轻人官不大架子可不小。李成波比赵宏圆滑许多,笑道:“许院长也不容易大家要相互理解,工作上要相互支持。”许纯良他们两人分别拿了一瓶军民泉牌的矿泉水,王金武给他送了不少箱,现在他房间里的桶装水也是这个牌子,不过许纯良懒得给这两位端茶倒水。天开始凉了,谁也没有喝这冷冰冰矿泉水的想法。李成波道:“是这样,昨晚的事情许院长听说了吧?”许纯良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们,不过听床位医生说,他们都是皮外伤,伤情并不严重。”李成波道:“伤情的确不严重,但是影响太恶劣了。许院长,华年集团这次过来是为了评估巍山岛医院的资产吧?”许纯良点了点头:“李所长,你们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李成波看了赵宏一眼,意思是让他提问,两人一个负责唱白脸一个负责唱红脸,这也是常规的问话套路。赵宏道:“许纯良同志,请问昨天晚上8:30~9:30期间你在什么地方?”许纯良道:“我在县城。”“哪个县城?”许纯良笑了起来:“我感觉你好像在怀疑我啊。”赵宏道:“请回答我的问题,这一点很重要。”李成波担心把气氛搞僵,笑道:“许院长不用多想,我们只是例行了解情况,不是怀疑你。”“我在巍山县城,政府招待所的一家名为游击队的土菜馆吃饭。”“和谁在一起?”赵宏继续问道。许纯良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要不在场证据吗?我已经不在场了,你管我跟谁在一起?”赵宏把笔一放,职业病又犯了。李成波笑道:“是这样,按照我们的工作程序是需要证明的。”许纯良道:“早说啊,昨晚这个时间段,我刚好被一个愣头青袭击,他用酒瓶砸在我后脑勺上,当时是工农派出所处理的,你们如果不信可以联系他们调取当时的出警记录。”李成波和赵宏对望了一眼,没有什么比出警记录更值得信服的证据了。赵宏提出看看许纯良的伤口,许纯良摘下帽子给他看了一眼,赵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许纯良不乐意了:“我说你礼貌吗?拍我之前是不是要先跟我商量一下?”李成波道:“许院长,您别生气,是这样......”“哪样啊?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俩就是唱双簧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行了行了,别跟我绕弯子,有什么话直截了当地问。”李成波道:“听说你不久前在长兴和一位名叫唐天一的男子发生过冲突对不对?”许纯良点了点头道:“有这回事儿,我替你说吧,唐天一是华年集团董事长不争气的儿子,我跟他在东州的一间酒吧发生了冲突,结果我把他给揍了一顿,你们不会认为我专挑年华集团的人下手吧?”李成波笑道:“例行调查。”赵宏道:“现场有人威胁董长浩放老实点,还说唐天一就是他的榜样。”许纯良道:“两位神探,你们能不能仔细想想,如果是我找人干得,我会让他说这么愚蠢的话?长兴目前正在和华年集团谈合作,打他们的肯定是想破坏这次合作,两位还是先把肇事者抓出来,只要抓住他们,一问不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李成波道:“你是不是说过,要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许纯良愕了一下,马上想起自己的确在张海滨面前说过这句话,估计这厮传给了考察组,考察组又告诉了派出所,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派出所把自己当成嫌疑人了,许纯良断然否认,这种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当然不能承认,有本事让张海滨过来对质。赵宏让许纯良在笔录上签字,许纯良给他签了个蚯蚓一样的草书,赵宏瞪大眼睛愣是认不出来上面有许纯良三字中的任何一个,认为他是在敷衍自己,本想让他重新写一遍,可李成波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就得了。李成波和赵宏回到警车内,赵宏抬头朝病房楼看了一眼道:“这小子够难搞的。”李成波点燃一支烟道:“你怎么看?”赵宏道:“应该不是他,他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他有不在场的证据。”李成波道:“先把他提供的事情落实,我总觉得这小子有问题。”他跟工农派出所的所长刚好是老朋友,直接打电话过去,过了一会儿默默挂上了电话。赵宏道:“他说得事情是不是真的?”李成波点了点头。赵宏道:“接着查?”李成波摇了摇头:“算了,他应该没什么问题。”赵宏愕然望着李成波,李成波抽了口烟,把目光投向车窗外,这事儿没法解释,他总不能告诉赵宏昨晚许纯良出事的时候跟梅镇长在一起。许纯良还是去探望了几位被打的倒霉蛋,看到董长浩的样子,他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被揍得太惨了,估计他亲爹亲妈都不认识。许纯良很快就发现几个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太友善,他对敌意非常敏感,联想起派出所刚才登门造访的事情,估计他们认为挨打的事情跟自己有关,都怀疑到自己身上了。-.-到进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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