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医生,他、他怎么样了?”何聪满追着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问。
“晕过去了,不用担心,目前为止并没有生命危险,具体问题的话估计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了才能知道。”医生将口罩往下扯了扯,耐心地跟他说道。
何聪满跟着倒下的卢景祯坐救护车来到医院里,心情是愈发的焦躁不安。就算他能将公司安排妥当,让人不要走漏了风声,可面对多年的好友在自己面前突然倒地,他心里总归是恐慌的。
这不,医生刚给卢景祯做完一系列检查,何聪满便是急急忙忙地跟上前去想要打探病情,不厌其烦地换着花样问,就想问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信息来,“欸……大夫,他这究竟是什么个情、情况啊?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给、给我先透透底?”
不然何聪满估计还要追着医生继续问下去。他在刚才等候的时间里,已经自行去百度‘突然晕倒可能是什么病症’,答案从贫血、脑溢血、中风到严重的脑瘫,活活把何聪满快哭出来。
他自己给自己脑补出卢景祯脑瘫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屎尿无法自理,没有往日的风光和刻薄,有的只是再也不能动弹的身体。
“初步推测的话应该是脑部肿瘤,但具体位置大小,良性还是恶性,还是需要专业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才能知道。”医生说道。
何聪满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愣了一下,“肿、肿瘤?”
医生点了点头,边翻看着手中的病历本边跟他确定道:“对的,脑部肿瘤。”
“病人醒了,你可以先去看看他,其余的诊断内容等出来之后会通知你的。”医生说完,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卢老师身份比较特殊,这边帮他转到VIP单人病房里了,你一会儿看完他之后记得去前台交一下费。”
“知道了,麻、麻烦您。”何聪满点了点头,跟主治医生打过招呼后便是往卢景祯的单人病房里去。
病房挺宽阔,飘窗上还挂着干净的蓝色窗帘,这会儿拉得严严实实,只微微的透着外面的光。
卢景祯靠坐在病床上,一脸郁郁地看着手机。
“感觉怎、怎么样?”何聪满觉得有点闷,忍不住从口袋里掏了包烟出来,点燃之后又吸了一口后才感觉好受些。
“唔,还行。”卢景祯撇了撇嘴,百无聊赖地说道:“就是脑袋还有点疼。”
何聪满点了点头,吐出一团烟圈来,“行……行,那就好。”
“好什么好啊?我是病人吧?你在病人病房里抽烟像话吗?”卢景祯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何聪满反应过来,连忙是将手里的烟给掐了,跟被火烧了似地把烟丢到了垃圾桶里,“不、不好意思,这不是看你生病我有、有点紧张吗?”
“紧张什么,我都不紧张。”卢景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拿起床头柜前护士走之前刚给他倒的温开水喝了一口,缓声问道:“到底什么病,医生有说什么情况吗?”
何聪满坐在了床边的陪护椅上,紧张地搓着手,斟酌着用词,“医生……医生说可能脑子里长东西了,但具体得、得了什么病,还需要等报告单出来才、才知道。”
“长什么?涨水了?”卢景祯插科打诨着,半天也不见何聪满回应,便是只能叹了口气,低声问道:“得,长肿瘤了是吗?”
“嗯。”何聪满轻轻应了一声。
何聪满觉得有些遭不住。人这种生物,想象力丰富至极,越是想越是容易害怕,越是害怕越是容易去想。他听着卢景祯说得轻飘飘的,怎么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其他什么都、都没说,得等检查报告出来了才、才知道。”何聪满强打起精神,安慰他道:“你也别太、太担心,说不定这肿瘤是、是良性,积极治疗一段时间就、就调理好了。”
卢景祯顿了顿,开口问道:“犬时知道这事儿了吗?”
何聪满摇了摇头,迟疑道:“应该是没、没有,我喊救护车送你上医院的时候他还在、在楼下课室里上课呢。”
“那就好,不过你喊救护车这事儿肯定被人看见。公司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爱八卦的,万一要是传到犬时耳朵里,你得帮我掩饰一下,别让他知道了,平白担心。”
卢景祯对何聪满吩咐道:“还有外面的消息,能封住就封住,别让那些人每天没事就逼逼叨我,人还有救都要被他们烦死了。”
“那你这什么理、理由挡啊。”何聪满有些愁人,“我这叫救护车的事儿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要封了所有人的口这事儿定然是、是不可能的,你让我怎么给你掩饰?”
“啧。”卢景祯不满地看向他,“我是脑子长东西了,你就是脑子涨水了。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要我教?说我疲劳过度、血糖过低突然晕倒不就行了吗?这么多理由你随便扯一个不就行了?笨。”
“得,您还真是不、不讲究。”何聪满瞪了他一眼,“你脑袋里这么大个包硬说成疲劳过度血糖过、过低,未免太看不起你脑子里长的包了吧?”
卢景祯觉得气氛总算是松快了些,便是笑骂道:“你骂谁脑子长包呢臭结巴?就这态度对病人——”
卢景祯话说到一半,便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写的‘小狗’二字一看便知道是谁。他忽而紧张起来,抬手跟何聪满示意噤声,而后露出一张笑脸,轻快地接起了电话。
“喂?”卢景祯语调轻快,完全听不出来是刚坐救护车住到病房里来的人,“下课了?这就忍不住给我打电话了?”
犬时的声音则是着急得很,看上去像是率先得了什么消息似的,“你在医院?你怎么了?她们说你被救护车送进去了?没事吧?”
“嚯,明明被送进来的是何聪满好吧?怎么传成这个样子?”卢景祯朝瞪着眼看他的何聪满笑了笑,显然看上去安抚得极其敷衍。
犬时咬了咬唇,不满道:“你不要骗我了,我都听公司的人说了,你被送进医院这事儿公司这边已经全传开了,网上都有你被送上救护车的视频了,你还想蒙我!”
“行啦行啦,我说,我说行了吧?”卢景祯笑着给犬时赔不是,眼神却飘向那被风吹起来的淡蓝色飘窗,无声地叹了口气便是对他用起了先前跟何聪满讨论过的说辞:“只是一点小问题,血糖偏低没注意,这几天又有些疲惫,便是不小心倒下了。”
“不用担心,何聪满太过大惊小怪而已。我在这边医院里打两瓶葡萄糖就可以回去了,血糖不够我回去啃你就行,反正你嘴巴最甜。”说到后面,卢景祯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他,可见他真真是一个演技派,瞒天过海做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犬时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我闲得慌呢?”卢景祯笑了笑,又严厉起来,“你赶紧背词去,后天就要公演了你现在还背不全词,万一出事儿砸的可是你自己的招牌,会被人笑话的。”
犬时见卢景祯的语气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便是小声嘟囔道:“我知道的……我哪有那么不懂事儿。”
“乖。”卢景祯闻言,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那你是下午才出院吗?要不要我去接你?或者一会儿给你送个饭?”犬时搔了搔脸,继续问着。
卢景祯闻言无奈地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好好背歌词,一会儿何聪满会送我回去的,他在这儿守着我呢。”
“知道啦……”犬时撇了撇嘴,又小声地想从卢景祯的手里偷出一些恋爱时间来,“那我晚上能找你来排练吗?您检查一下我的……我的背诵成果?”
卢景祯失笑,一口便应下,“当然可以,欢迎至极,需要我提前帮你暖暖被窝吗?”
“不、不用,我给你暖……呸呸呸,我自己来暖就可以了。”犬时说错话,呛得自己一个大脸红,恨不得卢景祯什么都没听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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