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想着唐倦不方便,就把粥给了他,自己吃汤面。
看着唐倦第三次把粥舀到碗外面,沈珏扶额叹气。
唐倦像做错了事一样把勺子放下,歉意地笑笑,“嗯,也不是很饿,一会儿跟小二要个馒头就好。”
他活动着那个刚才拿勺子的手,手腕上明显的淤青,是在河底的时候磕出来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喝粥。”唐倦说着抿了下唇,一副不想给人添麻烦的样子,配上无神茫然的目光,有点可怜。
“张嘴。”沈珏轻声道。
把粥吹凉,喂到唐倦的嘴边。
张口咬住勺子,热乎乎的粥顺着咽喉一路到胃,妥帖地安抚了一整夜担惊受怕的器官。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瓷勺,在自己眼前,沈珏的手比瓷勺还白,唐倦压制住上扬的嘴角,尽量保持着有点愧疚又有点过意不去的可怜表情。
“这粥真好喝!”唐倦实在忍不住笑笑。
“有吃的也堵不住唐少侠的嘴吗。”
只有嘴巴说得狠而已,唐倦偷偷看沈珏专注给他吹粥的眼神。
伺候唐少侠吃过饭,结账的时候,沈珏叫住了小二。
“我跟弟弟遇上了山匪,不知道怎么从山上掉下来,就到了城外,这出城的路往哪个方向走啊!”
这话一出,酒楼里瞬间安静了一瞬,立刻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着各自手里的事。
沈珏锁眉,就是这种感觉,跟刚才在城门口一样。
小二面露难色,冷汗已经悄悄爬上他的额头,“这,这个,客官实在对不住,我也是刚来的,还真不知道出城的路,要不,您再问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