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头?!”
李成梁口中重复了1句朱翊镠刚刚的话,直到这时,后知后觉的,这才终于敢相信这个十4岁的小年轻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之前在收到战报,说那烤人肉俘虏的事情时,他还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如今亲自听到了朱翊镠的话,并且那脸上的表情让他最终确信朱翊镠的为人。
不过,他李成梁是谁,那是纵横辽东十来载的地头蛇,哪怕对方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更是拥有辽阳城封土和1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护卫军的实权藩王,他还是不愿意听朱翊镠的。
而且自己前些日子才收下对方部落送来的礼物,那1颗颗大东珠让自己都心生欢喜,这做人也是要讲1丁点小良知的嘛,前脚收了人家礼物,后脚就把人家老巢给端了,这稍微让李成梁的内心有些纠结。
“殿下,开玩笑了。”
“本帅是朝廷命官,又不是王府属官,这让某出兵这等行为,潞王您还是不要插手得好,免得被外人说了闲话去,这要是被捅到了朝廷中枢,这你我的面子都不好看啊。”
“呦——”
听闻这话,朱翊镠嘴角1扯,顿时轻笑了出来,此刻他的周边只有亲卫营的亲卫,而那些个营中的书办都已经被遣回去了,因此他说得也稍稍露骨了1些。
“本王身为藩王,自然是无权干预这朝中之事,尤其是这兵戎,更是本王不敢奢望染指的,这李总兵想要战,想要和,都是辽东司道诸公,以及总兵你自己的决议。”
朱翊镠先是顺着李成梁的话往下说了,但是下1刻,又是话锋1转,“但是啊,李总兵若是不出兵剿灭的话,那么本王就少不得要多拿些李总兵家中隐没的良田了,本王1封题本上去,向皇兄具奏请乞,便可据为己有。”
请乞,其实就是奏求闲田,而这闲田表面上是指那抛荒闲田或退滩地,但是具体的情况,自然是良田假冒闲田了。
“潞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成梁的脸色在这1刻再次变了,那脸上的伤疤再次蠕动起来,很显然,朱翊镠刚刚这话,已经触动了李成梁内心的软肋,银子是他李成梁最大的命根子,而作为持续为自己带来银子的田地,他更是看得很重。
“殿下,你这名为奏求?实豪夺而己。”
“诶,李总兵,你这话可不敢乱说了。”
朱翊镠毫不在意,但是面上还是做出急迫之色,“这可是皇兄亲自答允于本王的,辽东苦寒,这田地自然是比不得内地的,母后和皇兄生怕本王吃亏,因此特意在本王临行前,晓谕诸臣,说这到了辽东之后,本王便可再查相应地土,也可在数外加给,以符朕友爱同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