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辰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五脏六腑空荡荡的。
和周成林通过电话之后,更像破开了口子,巨大的缺失和冰冷的过堂风挡也挡不住。
无助让她痛苦的捂住脸颊,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恶化到了这种地步。不过大半天加一晚上的时间,厄运来势凶猛,顾南笙就被打上了恶人加心理障碍的标签,他们连想办法应对的机会都没有,顾南笙就被控制起来了,想见一面都难。
让冉星辰觉得,是她把顾南笙弄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连跟他站在一起并肩作战都不行。
到了此刻,冉星辰真正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台无型的超大型机器,它轰隆隆的运行着,不管你是哪个行业的翘楚,或是英精,再怎么呼风唤雨,可是,面对这台运行的机器,就渺小得不值一提。它承载着你,当然也能将你无情碾压。当它将你从肩头抖落,决意抛开你,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你只有绝望,根本无力反抗。
许可盈打来电话的时候,冉星辰早就从市局回来了。她一直坐在楼下的车里,秋日的阳光被玻璃窗过滤凉意之后,释放它所有的光与热,冉星辰脸颊滚烫,头皮也被晒油了。嘴里干渴得厉害,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马上就上去。”
她搭电梯上楼。
回到家才发现,客厅里除了许可盈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是刘萌。不管过去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刘萌那张貌美如花的脸一直没什么变化。时间在她这里仿佛是停滞的,亦或说行动迟缓。十几年都爬不过她整张脸。所以,冉星辰每次见她,都是一个状态,身段苗条,皮肤光滑雪白,眼睛清亮,整个人光采照人。
都说男孩儿随妈妈,一点儿不假,顾南笙在遗传刘萌优点的同时,还进行了一下升华。
刘萌的突然出现,让冉星辰愣了下。
“刘阿姨,您怎么来了?”
刘萌急切的上前,第一句话竟是:“南笙他真的又杀人了?”
冉星辰微微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许可盈却是一脸平静。
看来她也知道顾南笙的一些事情。难怪那天她会问他,顾南笙这个人你了解清楚了吗?她当时的顾虑是有原因的,只是没机会跟她明说罢了。
冉星辰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发烧了,额头滚烫,身上却一阵阵的发冷。她衣服也没脱,就直接躺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的那一刹,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没入鬓发,没一会儿就将枕头打湿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抽抽搭搭的,就是忍不住。她就像被人抱紧了那般,发泄着自己的委屈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