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卫姮不由盯着卫臻的脸定定的瞅了一阵,有些口不由心道:“你没事儿罢,你昨儿个回来时枕在我腿上,枕得本小姐腿都发麻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卫姮说着,将下巴一抬,毫不客气的往卫臻手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她来这碧水居来的少,坐下后,只目不转睛四处瞧着,越瞧,越觉得卫臻这里的东西金贵,比她屋子里的好了不少。
卫臻见她依然跟只炮仗似的,人一露面,便噼里啪啦炸个没完,不过,这样的卫姮倒是令她熟悉,倘若她一改往日,变得矫情起来,卫臻倒是不习惯了。
“我看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如今,我可打不过你。”
卫臻也毫不客气的“回怼”了对方一番,片刻后,卫臻冲迎面而来的卫娴点了点头,随即朝着最后的卫岚迎了过去,一脸欣喜道:“大姐姐何时来的。”
边说着,边点了点辰哥儿的小鼻头。
辰哥儿看到卫臻便要立马挣脱了卫岚往卫臻怀里扑,卫岚立马阻拦道:“阿姐病了,没有力气,抱不动哥儿,哥儿乖,大姐姐抱着可好?”
卫岚温声细语的哄着辰哥儿,身上有股区别与卫臻等人的母性光辉。
辰哥儿十分乖觉,听了卫岚的话后,立马停止了扑向了卫臻的动作,片刻后,却是伸着小胖手往卫臻脸上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嘴里一脸关切的说着:“啊姐乖,辰哥儿呼呼,阿姐不难受……”
辰哥儿的软糯软语,逗得满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卫臻也跟着笑了,只捏着辰哥儿的小胖手,一脸乖觉道:“辰哥儿呼呼了,阿姐不难受了。”
这时,卫姮起来走了过来,往辰哥儿小胖脸上戳了一下,道:“这小胖子,听说你生病了,趁着午休时奶娘们睡着了,竟自个儿偷偷下了榻,说要过来探望你,也是厉害,午后大家伙儿都歇着了,生生叫他一人飞蹿进了院子里,差点一个人出了院子,好在叫守院的婆子发现了,将他逮了回去,太太听了,这才叫人送了来。”
卫姮边说边训斥着辰哥儿,道:“好个大胆的,往后若再乱跑,太太一准打你屁股。”
说罢,卫姮不轻不重的往辰哥儿小屁股上招呼了一下。
辰哥儿噘着小嘴,冲卫姮道:“九姐姐打辰哥儿,辰哥儿不理九姐姐。”
小嘴噘得能够挂起酱油壶了,说完后,辰哥儿打算朝卫臻撒娇,寻找卫臻这个靠山,却不其然对上了卫臻微瞪的眼睛,辰哥儿愣了一下后,只鼓着脸,一头歪倒在了卫岚身上。
卫姮瞧见他这幅怂样顿时毫不客气大笑了起来,卫臻也跟着笑了起来。
卫岚瞪了她们两眼,不多时,拉着卫臻的手,道:“眼瞅着气色仍然有些不大好,是不是还没歇好?”说罢,将辰哥儿递给了卫姮,冲卫姮等人道:“你们外头坐着玩着,不许太过吵闹,小七还未歇好,我领她进去再歇歇。”
说罢,完全不顾卫姮等人的嗷嗷喊叫,直接拉着卫臻进了卧房。.
第292章
卫岚将卫臻拉到软塌上坐着,见她气色不好,她给她倒了杯热茶,递给她道:“方才在院子里撞见了双灵,说你胃口不好,要去厨房弄些开胃菜来。”
说着,卫岚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道:“便是用不下,多少也得用着些,不然胃里难受,病气怕是又得拖久了才能好。”
卫岚围着卫臻絮叨着。
一时间,就跟回到了儿时,回到了卫岚尚在闺中时一样。
卫臻这辈子身子大好了些,不像前世,身子受损,最终还一度连累到难以受孕,这辈子身子健康了许多,不过,许是当年在庄子里终究还是留下了些病气,每逢春秋交替之际,总容易染上些风寒。
她生病时,都是卫岚在一旁亲自照顾着,如今,身子难受,见到卫岚倒觉得安心了几分。
说起生病,不知是不是卫臻错觉,总觉得卫岚的气色亦是有些不大好,想起昨日她并未入宫,卫臻不由关切道:“大姐姐可还好?昨儿个遇到了侯府的人,说姐姐身子不好,可是哪里有碍?”
卫岚嫁到侯府两年,至今仍无所出。
当年一度有孕,倒是可惜了。
而侯府内宅复杂,侯府后娘当家,过年时听说继室之子辕文府的二公子相看了亲事,年底新妇便要进门了,卫岚的处境究竟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好在大姐夫辕文德得力,深受太子重用,可越是如此,对妻子而已,压力却越大,那边卫岚不慎小产之际,还躺在病床上,那继母直接都要往他们院里塞人了,好在姐夫体恤大姐姐,推了。
可推得了一时,推得了一世么。
辕文德可是辕文家的长子长孙呢。
“就是昨儿个来了月事,肚子不太舒坦,想着宫里人多规矩大,不想去凑那热闹。”
人多,凑一快,逢人便问肚子里的情况,卫岚不太想去。
再加上,自打开春后,卫岚与辕文德二人时时在备孕,昨儿个身子见了红,宣告失败,卫岚纵使这两年来事事细致入微、面面俱到,到底心有些怠倦了。
这嫁了人,方知嫁人后的难处。
想到这里,卫岚不由拉着卫臻,道:“你甭惦记我,如今,你的事才最是要紧。”
说着,卫岚正色一正,看向卫臻道:“昨儿个我虽不在,但是打德哥回府后,便全知道了,当时光听着便吓得我心脏一缩,顿觉连天都要榻下来了,昨儿个恨不得连夜过来,被德哥拦住了,今儿个一早才赶了来,回来后,又听母亲细说了一番,只听得我惊心动魄,胆战心惊的,早知如此,昨儿个我过去便好了,若将你看好了,只要不落水,兴许便没有之后这劳什子事了。”
卫岚说着,不由拉着卫臻的手,连连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落的水,你一向稳当,怎么会如此不当心?”
卫岚果然一针见血,一语便切中了要害,问出了一切缘由的最初起源。
卫臻只微微蹙着眉道:“我是被人推入湖中的。”
卫岚听了顿时一惊。
卫臻想了想,继续道:“昨日忽而有人来请,那人约莫十六七岁上下,一身宫女服,对宫中路线十分熟稔,且听着说话谈吐,应当是宫里头的宫女不假,她以万里哥哥的名头过来请我一叙,中途我有些顾忌,便停了下来,将她打发走了,我觉得孤男寡女不好单独相会,中途便要原路返回,就在这时,忽被人从身后用力一推。”
说到这里,卫臻微微闭着眼,仔仔细细的将当日细则回忆了一遍,随即又道:“落湖后,灯光微弱,没瞧得太清楚,只瞧见一道白影快速闪过,可那宫女身着淡绿,瞧着好似不是同一人所为。”
说到这里,卫臻缓缓睁开了眼,只眯了眯眼,一脸肯定道:“推我之人不是那名宫女。”
卫岚听到这里,一脸狐疑道:“那是何人?”
说着,只紧紧拽着卫臻的手,道:“究竟是何人要加害于你,将你推入湖中,这分明是要置你于死地啊,可臻儿你日日拘在府中,鲜少外出,你的性子又宽厚和善,从不与人结怨,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这般下了死手,臻儿,你心里头可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