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下了车,南烟打开一层大门。
大小两个画室堆着杂物,大画室没怎么收拾,平素那些画架都无人使用,早就归置在一旁。
地面还铺着画布。
徐宙也说这画布不好了,就不要了,没有带走。
都成了垃圾。
她去平时堆杂物的地方翻找,灰尘四处飞扬呛得她流眼泪。
突然想起下午在艺术孵化园的那个玻璃画室遇到了他,他说他会想她。
那么她呢。
徐宙也说她忘不了。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忘不了。
只是,见不到他,和他不联系的时候,她会想起而已。
想起谁也成了一种罪过了吗。
杂物室的灯坏了。
那副画埋在乱七八糟的画具下,上次徐宙也拿回来上面包着一层报纸,现在还包着。
无人问津。
像是一个晦涩的秘密。
借着不甚明朗的光线,露出一角来。
清透无暇的冰雪,一望无际的旷野。
尽头仿佛有极光。
南烟从杂物中翻出这幅画,打着手机电筒的光,小心翼翼生怕旁边有利器划坏画表面。
她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都说了自己不会想了吗?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拆报纸,南烟望着手里的画发呆,突然无力地跌坐在地面,缓缓蜷缩住自己。
她都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对徐宙也。
不该发脾气的。
心好乱。
此时一阵促狭的铃声划破了寂静。
电话响了。
南烟以为是徐宙也,是个陌生的号码。
归属地北京。
她一直没有存怀礼的电话。
尾号和他的很像。
她承认自己抱有一丝小小的、自私的、不合时宜的期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对面却是一个陌生而严肃的男声。
“请问,是南烟女士吗?”
南烟清了清嗓音,“嗯,是我。”
“郑南禾是您母亲吗。”
“……嗯是的。”南烟眼皮跟着跳。
对方犹豫了一下,再张口,语气蓦地下沉:“她在整形机构出了很严重的医疗事故,当场死亡……”
头脑轰的一声。
南烟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
“……您方便过来一趟吗,地址在……有一些遗物需要您确认一下。”
机场播报员甜美的声音回荡在庸碌人群中。怀礼与晏语柔前方VIP登记口办理行李托运。
“爷爷您不用担心,今天路上不堵,我们已经到机场了,”晏语柔同晏长安通话,“到地方会有人接的,怀郁在那边。”
晏语柔把大小两个行李箱都递给了怀礼。
怀礼到前台办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