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累了,找到一块尚算平坦的大石板坐下休息。采桑摆开一直带在身上的糕饼点心,让大家随意用些。云峦笑道:“采桑真是考虑周全啊,比我那些小兵强多了。”无殇便缠着云峦讲讲军营的事。云峦想了想,笑道:“那我就讲个笑话。一次行军,恰遇连日阴雨,路滑难行,一些小兵便摔跤了,弄得浑身是泥。到大家休息的时候,伙夫刷锅做饭。一名伙夫长得瘦小,背着个锅过来,又是浑身泥泞。正好在树林里,一些士兵看不真切,还以为是只大猴子抢了锅,都叫着去捉。那伙夫见一群人朝他跑来,不知为何,也吓得跑起来。大伙叫着”抓住他,抓住他”,都追上去,乱作一团。最后抓住了,才看清是个人。大伙大笑,从此那个伙夫就喜获‘泥猴’的称号。参与的人一见到他,想起当时那一幕,无不指着他捧腹大笑。”
几人想想那情景,也都笑起来。笑过了,无殇才道:“军中艰苦,这些年真是苦了大哥了。”
“有苦有乐吧。”云峦笑道:“征战沙场,有时也挺痛快。”
江霁月道:“将士保家卫国,哪怕成了泥猴也是令人钦佩。”
三人肃然。然云峦想起那小兵的样子,又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大家受他感染,也跟着大笑出声,一时竟有些停不下来。
这一阵笑,倒真是令人开怀。伴着瀑布声响,山风阵阵,人间安乐,莫过于此。
直游了一个多时辰,四人懒得回头,干脆就从山后绕回去。走着走着,却看到不远有一个山洞。无殇见天色尚早,便道:“我们过去看看。”
几人到了洞口,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一点儿亮光。江霁月扔了块石头进去,许久未闻响声。采桑忙用附近的枯枝藤蔓扎了个火把点燃扔进去,也是一闪即黑,许久未闻动静。
“看来这洞挺深啊。”云峦来了兴趣,便道,“咱们多扎几个火把,进去一探究竟。”四人都是艺高人胆大的,便快速扎了三个火把,云峦、江霁月、采桑各持一个,江霁月打头,云峦紧随其后,后面跟着无殇与采桑,进了洞中。
这洞内初时还未见什么异常,一直往里走,经过几处狭窄的地方,一转,却没路了,只在前方堆着一堆乱石。
无殇一见乱石,莫名有些熟悉。此时,便听江霁月道:“师妹还记得我们在西山探过的那个洞么?”
无殇一惊,猛然回忆起来,忙道:“这堆乱石好像啊。”云峦询问,无殇便将之前的事说了。另一边,江霁月又如法炮制,找到了突起的机关,转动之下,果然又是门洞大开。
大家互看一眼,江霁月点亮火折子,采桑也点了一个,便朝里面走去。果然又是相同的通道,相同的大洞,甚至连洞内的摆设都差不多。这下,无殇肯定地道:“这两个洞应是一人,不,一伙人建造的。只不知是造来干什么的。”
江霁月道:“上次我们只到了这里便退出了。今日人多,不妨找一找,看何处还有机关。”
云峦点头道:“霁月说的是,左右无事,我们就看一看,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干就干,四人分头在大洞内搜索,真是一块小石子都不放过。但找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几人累了,便坐在石凳上休息。无殇突然低头去看石凳,又在石凳上按了几下,也无动静。江霁月看她动作,突然看向那张石床,他走到床边按按,坐在床沿上动动床一侧的石枕,其余几个看着他,这时,无殇突道:“师兄,你躺上去看看。”
江霁月闻言,放下火折子,真的躺上去。待完全睡平之后,只听“咔嚓”一声,石床后面的石壁竟朝两边分开了。江霁月忙从床上跳下来,四人不及多说,都从分开的缝隙跃了进去。
里面果然别有洞天,一条狭长的小道向前延伸。江霁月小声道:“我打前,无殇与采桑在中间,凌霄兄断后,大家小心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