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是谁?”沈知意低头瞧着那只紧张得关节发白的手,咬牙又坐了回去,抱着胳膊凝着他,暗中助她的人是谁,她不大清楚,此事暂且搁置不说,眼前这病殃子都快死了,究竟是怎么招了人了。
清和缓缓收了揪着她衣裳的手,哪怕遮着眼,沈知意那一瞬间总觉得眼前这人似要碎了一般,也不知是瞧着他可怜,还是的什么,“莫不王氏一族的人欺父母双亡,要霸占你的产业?”
清和愣了愣,没料到她这么能脑补,随即叹了叹气,“我原念着亲戚的情谊……”
“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念的哪门子的情谊,我若是你,必然提着刀打上门去,要他们都来给我偿命。”沈知意气得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当年的她太过善良,这一世,谁若欺她,睚眦必报!
“小姐倒是个有魄力的。只可惜我如今这副病殃子的模样,那些东西是挣不回来了,由他们去吧。”他摸索着伸手,想将蒙了眼的带子取下来,奈何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解开那个结。
沈知意见状气消了些,“你方才若是要对我动手,我断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对你动手?为何要对你动手?”清和哪里舍得伤她!
“开个玩笑。”沈知意利落的将那发带解了下来,又顺手给他将头发绑了回去,她瞧着那发带末端的图样,总觉得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吃饭。”沈知意在他身旁坐下,端了碗筷用饭,一旁的清和吃饭总是慢吞吞的,所以沈知意并没有太当回事,直到吃完饭出发去临江,上马车时,清和一个踉跄,险些从马车上跌下来,沈知意扶了他一把, 却见他拧眉神情有些痛苦,“怎么了?”
清和摆了摆手,慢悠悠的进了马车里。
沈知意如今正伤着,所以驾马车的事就轮到黄梁与凌风了,黄梁不是个多话的,凌风如今好容易有了个伴儿,那嘴就跟开了光一样,一路叨叨个没完。
沈知意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她在想一些事,王清和当真是琅琊王氏中人?为什么他用的好些东西,都无比贵重,有好些连沈知意都说不上名来。
马车路过一个坑,一个颠簸清和朝她倒了过来,沈知意下意识想挪远些,谁料碰到了他发烫的手,沈知意心里一惊,“你发高热了?怎么回事?”
清和唇色苍白,无力的咳了两声,气若游丝,“总觉得……背有些疼。”
沈知意只觉得手有点潮,拿出来一看,手上沾满了血,“怎么回事?你怎么伤……先前护我的时候伤的是不是?”
“不记得了。”他强撑着坐端正了些,瞧着沈知意染了血的手,下意识拿帕子想给她擦。
沈知意一把夺了他手中的帕子,“你一个病殃子,若是多来一刀,你的小命就没了!我好歹身强体健,挨上两刀也不妨事!你替我挡哪门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