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垂头丧气的,虽然孩子保住了,但这事必然会在宁家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他们和楚京西之间很多事无需证据,只凭偏见就能给对方定罪,也不算徒劳无功。”孟父见女儿一脸颓色,出声安抚。
孟如雪倒不是遗憾这个,她只是突然生出一种怎么也斗不赢落溪的挫败感,明明白天她刚因为弄掉了她的孩子沾沾自喜,可晚上又被她赢了回去,每次在她以为会让落溪难堪丢脸时,最后被打脸的总是自己。
反反复复,她快被折磨疯了。
“你太小看落溪了。”孟父提点道:“准确的说,你小看楚嫣然了,你以为她当真会随便给楚京西塞个女人吗,那个女人,可是能以一己之力,撑起摇摇欲坠的楚氏集团,还能在自己死前,把大头股份留给楚京西的传奇。她亲自选的侄媳妇,岂能真是个愚蠢村姑?”
孟如雪醍醐灌顶,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她不是输给落溪,她是输给楚嫣然,那个连宁老爷子都没能从她手里吞并楚氏的传奇。
楚嫣然培养落溪三年,不知道教了她多少东西。
她输给她几次,也没什么丢人的。
如此一想,孟如雪那股子心气和傲气又找回来了。
见她没刚才那么气馁了,孟父才露出笑意:“我女儿的心机手段岂是落溪能比的,你是我自小培养的,落溪才得楚嫣然培养几年,就是有点本事,怕是也不多,你实在不必因一时的胜败灰心。”
孟如雪得了莫大的鼓励,脊背重新挺了起来。
医院。
意识丧失后,落溪像坠入了一片漆黑的深渊,身体如羽毛一样随风飘荡,一会上一会下,最后终于落到了地上,软绵绵的地面让她觉得很舒服,舒服的彻底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开始做梦,一会是父母被割断大动脉,鲜血喷涌,她手忙脚乱的用校服按着伤口,鲜血却一点点浸透了白色的校服。一会是徐冉躺在手术台上,涓涓的鲜血从她体内流失,她想给她止血,手却抖的不听使唤,她越着急越下不了针,最后眼睁睁看着徐冉没了呼吸。
她被徐冉死不瞑目的眼神吓回了意识,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吵架。
“你不是说她很快就能醒吗,这都多久了,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好像是楚京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