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丞相不敢当 天如玉 2547 字 2023-08-20

丞相不敢当 !

“谢相可有话说?”

谢殊拱手:“臣无话可说。”

“好得很,”皇帝将奏折交给祥公公:“既然如此,丞相之位还是留给贤德之人去做吧。”

“陛下三思!”卫屹之居然是第一个下跪求情的:“谢相虽有过,但罪不至此,何况现在只是片面之词,尚未求证,陛下不可轻言革职啊。”

桓培圣和桓廷也领着桓家势力跪了下来,求皇帝收回成命。

太子其实也想求情,但忽见谢冉和谢殊作对,他弄不明白孰是孰非,一时就愣住了。

皇帝没想到卫屹之会出面求情,脸色很难看,没好气道:“徐州军饷被挪用,武陵王定然知情,你为何要替丞相求情?”

卫屹之道:“微臣觉得还有待查证,丞相乃百官之首,革职一说还需从长计议。”

“哼,你们说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谢相无罪的证据来,倒是朕手上的折子有条有据,都是他犯事的铁证!”皇帝站起身来,指着谢殊:“好,朕不革你丞相之职,但从今日起,革除你录尚书事职位,你可有异议?”

谢殊侧头看了一眼冷漠的谢家族人,取下头上进贤冠,跪到地上:“谢陛下恩典。”

“哼!”皇帝龙心大悦,拂袖而去。

丞相只是名号,加封的录尚书事才是总揽朝政的标志,如今她已被架空权势,丞相一职空有虚名。

祥公公唱了退朝,却没有朝臣敢先走,即使丞相已无实权,等她先出门的习惯却改不了。

谢殊转过身,目不斜视地出了殿门。谢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无波。

出了宫门,谢殊一见沐白就道:“叫护卫沿途多加防范,路上千万别停,一路直赶回相府。”

沐白见她神情不对,赶紧上车,命护卫打起精神。

车舆出了宣阳门,直奔乌衣巷。到太社附近,有一队人马从侧面冲了过来,拦在车前道:“奉冉公子之命,请丞相移步醉马阁。”

沐白揭开帘子:“公子,醉马阁是司徒大人谢铭贺的别院,要不要去?”

“不去!快走!”

沐白连忙称是,吩咐继续前行,那队人马已经直冲过来。

此时还在御道,四周都是官署,平民百姓不敢接近,即使白日也空无一人。

谢殊命令护卫上前挡住那群人,叫车夫驾车冲过去。

领头之人唰的亮出白刃,直朝车舆削来,当前马匹被削断了一条腿,狂嘶不已,其余马匹惊慌无措,车舆眼看就要翻倒,沐白拉出谢殊跳下车去。

“公子快跑,属下挡着他们。”

谢殊立即往宫城方向跑去。

谢铭贺的人怕她跑出控制范围,搭箭就射,谢殊肩胛受伤,仆倒在地,疼的钻心。

领头的人狠狠骂道:“谁让你出手伤人的!大人吩咐的是活捉!”说完立即策马去逮人。

谢殊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背后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前方忽然有更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谢殊抬头看去,黑衣蒙面的男子骑在马上,一手甩出鞭子将她拉上了马背,横冲往前,又一鞭将领头之人抽下马背。

其余的人见状纷纷赶来阻截,谢殊尽量伏低身子,好不妨碍那人出手,但肩上的伤实在疼得厉害。

那人也看出来了,挥鞭击退攻过来的两人,一手按住她肩胛,一手折断了羽箭。

“陛下御林军在此,谁敢造次!”

骠骑将军杨峤带着人匆匆赶来,谢铭贺的人马以为惊动了皇帝,连忙上马离去,再不敢逗留。这瞬间谢殊已经被黑衣人按在马上疾驰离去。

沐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光天化日下消失于眼前,目瞪口呆。

马是战马,行速极快,从太社直取近道到乌衣巷内,直冲到卫家旧宅侧门才停。谢殊在马上被颠地差点作呕,因为失血过多,经不住就晕了。

苻玄驾着马车紧跟而至,跳下车道:“杨将军带人将那里稳住了,没人看见是郡王救的人。”

卫屹之下了马,连面巾也来不及揭就抱下谢殊进府:“你去暗中知会沐白一声,让他夜里再带人来接谢相。”

苻玄领命离去。

卫屹之将谢殊放在榻上,本想叫大夫来,多留了个心眼,还是决定亲力亲为。

榻上已经染了不少血渍,谢殊当时没跑太远,这一箭射的太深了。

卫屹之端来热水,怕弄疼她,先用匕首竖着划开了朝服袖口,才去解她衣襟。谢殊穿的很厚,除去厚重的朝服,还有两层中衣。直到这时卫屹之才知道她比看起来还要瘦。

最后一层衣裳掀开前他的手顿了顿,见到流血不止才又继续。

尽管已经认定她的性别,真正看到那厚厚的束胸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谢殊,真的是女子……

这一刻居然百感交集,有欣喜,有惊讶,有愤怒,最后夹杂在一起,冲击在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苻玄回来复命时,谢殊的伤已经包扎好。卫屹之将门窗紧闭,坐在榻前看着她昏睡的脸。

难怪上次摸到她胸口平坦犹如男子,原来那护胸犹如铠甲严实,这次之所以受伤,是因为羽箭刚好射在了肩胛和臂膀关节处。

他挑开谢殊衣襟,看着护胸下隐隐露出的白色布条,知道她还在里面裹了胸。

手忽然被握住,卫屹之抬眼,谢殊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都看到了?”

卫屹之抿了抿唇:“看到了,也早猜到了。”

“我知道你会猜到。”

卫屹之讶异地看着她。

“你一直追根问底,迟早要暴露在你眼前。”谢殊捂着伤口坐起来:“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

“作为保守秘密的条件,你要什么?”

卫屹之笑起来:“我要你,你也给么?”

谢殊忽然单手去解束胸。

大片白皙肌肤落入眼中,卫屹之呼吸微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锁骨,手指慢慢滑下去,到她缠胸的白布边沿,看到谢殊别过脸去,收回了手。

“看来你对我防范很重,到底还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

“我信。”谢殊看着他冷笑:“我只是不信这真心能长久。当初家父也对家母真心,可我们在荆州忍饥挨饿的时候,他在哪里?”

卫屹之微微怔忪:“原来如此。”

谢殊嘲讽道:“你又能对我真心到何时?”

“我不用回答,因为你根本不信口头之言。”卫屹之替她掩好衣襟,“如果我没猜错,你将王敬之调回建康,就是为了防我吧。如今王家有振兴之势却还未成气候,如果我这时候除了你,陛下就会大力扶持王家来对付我,是不是?”

谢殊笑笑:“看来不用我委身求全了。”

“当然不用。”卫屹之倾身向前:“这种事,自然是你情我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