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或许并不知道谢濯为什么会转开目光。但现在的我陪他走过了那么多的路,我明白的。
一直活在追逐与生死之间的人,几时能见到这么毫无阴霾的笑容。
一直处在冰冷与麻木中,诧然间感受到了温度,便会不适应。
“为何救我?”谢濯嘶哑开口,嗓子仿佛被刀磨过。
“难不成看着你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吗?”“我”脱口而出,随后想了想,又道,“之前你在雪竹林也算是救了我,我不把你报上去,全当是报恩了,我照顾你到伤好为止,之后,你就悄悄离开昆仑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谢濯没有再多言。
过重的伤到底让他精力不济,没一会儿,他又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我”在他身边,继续渡了点魂力给他,见他呼吸平稳,便又挎着挖雪笋的篮子,哼着调子,离开了山洞。
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谢濯一直待在这个山洞里养伤。
“我”几乎每日都挎着篮子来找他。
一开始给他渡魂力、换药。
到后来,谢濯身上的绷带几乎全都撤下了,皮肉伤看着好了七七八八,至于他的内伤,“我”帮不上什么忙,就任由谢濯自己调理。
但“我”还是日日都来。
“我”来找他说话,哪怕他不喜欢说话。
“我”常常絮絮叨叨地把最近身边发生的那些琐碎小事,开心的,不开心的,通通都说给他听。
偶尔,“我”也会问一些他的过去,但一旦察觉他不想开口,“我”便将这话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