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画稳住自己的表情,迟疑地问:“你是谁?”
清荀蹙眉。
他浩瀚法力笼罩住江画,没有发现有伤势,代表江画是正常的。
可是,不正常的是,江画仿佛忘记了他。
他设想过千万种江画醒来后的场景,唯独露了这一种。
清荀:“你真的不认识我?”
他目光如冰刺,扎得人皮骨生疼,将灵魂穿刺。
江画斟酌着自己的话:“这位……道友,妾身是真的不认识你。”
清荀握紧金簪,江画已与往日大不同。
她曾是鲜活的,带着生机勃勃朝气,遇到挫折也不放弃,见到他就如狗皮膏药一般赖上来,怎么也驱赶不走。
这会站在他面前的,像是变化了一个人,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愁,比水墨画还要沉静,刻意保持着距离。
看他的眼里,没有以前的欣喜和爱慕,全然陌生。
江画:“请问道友贵姓?”
清荀深深看了眼江画:“清荀。”
江画重复了一下,礼貌地笑了起来,宛如阵春风轻抚树梢:“抱歉,我实在没想到。”
清荀翻出一个宗卷:“你知道你是西海的公主吗?”
江画摇头:“不知道。”
清荀:”我此次前来,是为你身上的一桩案子……”
他话未说完,就被江画打断:“案子?妾身的吗?”
清荀罕见地没有生气,耐心地将之前案子说出来。
“你曾将魔头偷渡到天界,欲要加害天界二公主,被人及时发现,阻止了你。”
清荀没有讲完,因为他看见面前的人落泪了。
江画眼泪融进海水里,红红的眼眶我见犹怜:“你,你是说我害人?”
她像是承受暴风雨的小白莲,连身体都站不稳,需要扶着东西。
清荀沉默。
她这一桩案件存疑,但实际上江画不只是那一桩,她明里暗里排挤宋栀蓉,不知道做过多少小动作。
江画声音有些喑哑,有遮不住的慌乱和害怕:“我为何要害那位……呢?天界的公主,那样尊贵的人,怎会是我能害的?”
这倒是挑起了清荀的疑问,宋栀蓉那样的身份,身边怎么会没有人暗中守护呢?
他正要说此案确实还有许多疑点,就听江画喊了一声夫君。
清荀本能地升起厌恶,江画在天界就总是厚颜无耻地说过他曾是她未来夫君!
江画步步向他走来,清荀后退半步,眼底掩不住的不耐烦。
没想到,江画直接越过了他!四处呼唤着夫君二字!
清荀僵住。
江画遍寻不到人,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您知道我夫君在哪里吗?”
清荀冷声开口:“你的夫君是谁?”
江画顿住,似在思索“夫君”。
江画柔软白皙的手捂住额头,嘴里喃喃:“我夫君……我夫君是谁?”
又是失忆,又突然冒出一个夫君,这番作态,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鉴于她以前的行为,清荀还是偏向前者。
清荀思索片刻,朝江画伸手。
江画噔噔退了好几步,退完以后,她尴尬一笑:“抱歉,我夫君……他不喜欢我和别的男子有这样近的距离。”
清荀脸色黑如夜幕:“我只不过看看你的情况。”
江画遮遮掩掩地藏住自己的袖子,在清荀眼里更让他起疑。
清荀:“江画,你不要闹了。”
曾经他多次对江画说出这句话,这总能让她停下所有行为,安静地呆在原地等着他。
江画也确实停下了,清荀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画:“江画……我叫江画。”
清荀自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的,探查到的,只有以前受过的不可逆转的伤害,如今只剩下点滴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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