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起码它能征求意见了,总得鼓励一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刚刚就在抱着,现在再抱也损失不了什么,于是她勉强同意了:“好吧,但我再提醒你,你抱我就别乱动了,我很不喜欢别人动来动去。”
安托万觉得她答应就行,随意点了几下头,伸手拉她到怀里,这才心情好了一点。
当然,距离的凑近,也代表它能闻到的东西又变多了,安托万回想到刚刚的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经过刚刚那个插曲,它又心虚了很多,哎呀怎么都开不了口,心情特别郁闷。
不过它现在再读抱着安娜,更怕安娜注意力转移,不认真听它讲话,所以它只能硬逼着自己说道:“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它简短地开了个头,话语内容是“商量”,但说得特别死板,像是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命令或者通知。
安娜一点都不想和它商量,她只想耳朵清净地休息一下,于是她直白地要求道:“你可以说,但尽量简短一点,我累了,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她的话是完全的通知,可是和刚刚安托万的声音对比,还是安托万声音里的命令语气更强一点,足够说明安托万的语气是多么的不对劲。
安托万丝毫感觉不到它自己的强势,只感觉到了它喉咙的干涩。
明明很简单的问题,它自己也说服了自己那是一个很简单也很好的建议,可是却说不出口。
怎么会说不出口呢?就闻闻安娜身上的味道而已,为什么就是死活都说不出口?要知道,要知道……要知道!安娜对它可是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在它刚复生却没有恢复记忆的懵懂时期,安娜可是擦过它的尾巴,后来还擦过它的全身的,它就说闻闻而已,都不碰,凭什么说不出口啊。
安托万对自己的身体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也难以理解自己身体的僵硬与慌张。
它正纠结着呢,安娜看它迟迟不说,想用锐利的眼神和言语催促它赶紧说清楚,于是身体一边动着,一边说道:“你怎么还没有说话呢?是不想说吗?”
她没能和它拉开距离,当然也看不到它的表情,只听得到它声音闷闷地说道:“我只想问,你的味道能帮助我清醒一点,我能闻闻你吗?”
系统:【……】
安娜:“……”
系统觉得自己在看傻子:【这什么鬼问题啊?它是没鼻子吗?那么近的距离,它现在不是就能闻得到吗?】
安娜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迟疑地问道:“你是鼻塞了吗?不是现在就可以闻吗?”
安托万这才知道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于是只好难为情地强迫自己说道:“不是,没有鼻塞,我闻得到,只是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我想都闻闻……”
系统:【……】
安娜:“……”
系统现在觉得自己在看变态:【它……呃……幸好它其实是对你看不上眼的怪物,一个以千年老处男身份自傲的怪物,不然要是人类男性,安娜,你真的要喊人救你。】
安娜麻木地说道:【不,现在我已经想找人救我了。它的气味又浓郁了,现在居然是最浓的时候,我被它抱着,居然一点点改善都没有,反而还程度严重了,这样下去会失控的。】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语气别那么尖锐:“安托万,我不想,你这个问题很冒犯我啊……”
安托万着急地打断:“哪里冒犯了?我就闻闻,什么也不做。”它太急于辩解自己的目的的纯洁性了,还补充说道,“我闻到你的味道会心情变好,脑子更清楚,心里也更平静啊,这是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拒绝。”
“心里更平静……”安娜无语道,“你觉得我现在闻着你身上的味道,会相信吗?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要是同意你岂不是……”
“我没有,你听我的声音啊,多么清楚可靠!”安托万难以控制自己的发情期的味道,只能通过强调声音来证明自己。
“你觉得这个有说服力吗?”安娜反问。
“很有说服力啊!”安托万很坚定。
第65章【已修文,删除部分内容】【……
“你觉得而已,”安娜嘴角抽了抽,说道,“你现在估计就是因为被发情期影响太多了,所以判断力也直线下降了。所以说真的,我建议我们现在别抱了,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还加重你的情况。如果你到时候控制不了你自己,那你还抱着我的话,那我可就危险了。”
她终于忍不住又说内心最深的担心。
安托万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怀疑自己的耳朵:“你……不但不相信我,还觉得我是判断力下降?还要分开我们?!”
“是不得不分开。”安娜纠正道,“我们得尝试多点办法啊,不能总是抱着,既然抱着没用……”
“抱着有用,而且我闻了你的味道会更有用。”安托万急切地打断了她,说话故意用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且坚定,“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它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在讲什么神圣正确的大道理一样。
安娜看它自信坚定那样,估计再说下去也是车轱辘的话,安娜仗着它看不到,光明正大地在它怀里翻了个白眼,才说道:“你闻的其实都是我的香水,爱闻的话我都拿给你闻,你爱闻多久就闻多久。”
它疑惑地问道:“香水?”
“对啊,你起来,我带你去看,这个庄园里也有很多,我母亲生前很爱收藏香水,有个房间里一面墙都是。”安娜不动声色仗着起身姿势,地和它拉开了一点距离,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重点从她身上的味道变到香水上。
安托万成功被她带走的注意力,不过它注意力本就容易被带走,而且现在安娜一边行走,一边还有拉着它的手腕,他们两个也还算是有肢体接触的,所以安托万也没有到因为两个分开而产生焦虑的程度。
到了房间,安娜拉着它到了一面墙香水的架子前,借着拧开香水瓶子的动作,彻底放开安托万的手。
她特地从架子上挑出来的是她常用的香水类型,她和母亲的在喜欢的味道上还蛮接近的,她们使用的香水又来自同一个地方生产,所以香水里使用到的很多植物说不定还是同一株呢。
香水瓶打开了,安娜递给安托万,安托万根本不会先涂抹一点到它手上再闻,或者放手到瓶子上方挥舞,让香水气味淡淡地进入鼻子,安娜也忘记了提醒它,所以它的头猛地凑近瓶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呛得打了很久的喷嚏,香水瓶也被它粗鲁地塞回给了安娜。
“难闻!”它用手搓着难受的鼻子,总结道,“远远闻着有点像你身上的味道,但是没有你身上的好闻,近闻就更不像了。”
“因为太浓了……”安娜教它怎么挥手闻香味,但它挥手了,脸部还是扭曲的,像是闻到什么散发恶臭的垃圾一样。
安娜估计它刚刚闻到的味道太浓烈了,所以现在鼻子还受不住,于是说道:“你先打开窗户,探头去窗外深呼吸缓和一下吧,我帮你调一下味道再给你闻,香味是要闻的。”
“不用。”它干脆利落地说道。
安娜还以为它不听话,正皱气眉头准备劝,却看到它毫不犹豫地忽然抱住她,猛地把头放到她的脖子弯曲处,很用力地在她那里吸气。
安娜的脖子是正常的敏感程度,可是耐不住它这样强烈的吸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