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爷真的没事?”章越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不确定的问道。
“我无事。越叔有什么事说吧。”卫卿彦擦了擦额角的汗,颇淡定的道。
见他无事,章越才放心了,说起了自己的思量,“严府大喜,您之前说让属下寻些礼物。属下寻了私库,挑选出几件合适的,您再斟酌斟酌。这琉璃翡翠屏风和红珊瑚首饰都不错。翡翠屏风是前朝的,红珊瑚是邻国进贡的。属下看红珊瑚更合适,大喜事红色正是应景。”
红珊瑚?鬼使神差般卫卿彦脑中忽而闪现了那日在张府竹林中。夜黑风高,隐隐约约的月色洒进竹林,少女头上红珊瑚制成的珠子若隐若现……
“翡翠屏风吧。”卫卿彦眼睫微眨,沉吟了片刻才道。
“好。那属下明日给严府送去。王爷还有什么要带给严太师的吗?”章管事点了点头问道。
“把这两个瓶子带给夫人和师姐。我写封信一块给师父。麻烦越叔去一趟了。”卫卿彦指了指桌上的两个琉璃罐子轻声道。
“王爷若是热的话让人打打扇子?您身体弱不适宜用冰,但也不能这般热着啊。”章管事点了点头又见他出了满头大汗忙有些不放心。
“多谢越叔关心,我无事。时间不早了,越叔先回去歇息吧。”卫卿彦擦了擦汗轻声道。
章管事又叮嘱了几句才下去了。卫卿彦关上门手心汗都快把衣服塌湿了。
那如烫手山芋的荷包也被他塞到了床边的橱柜里紧紧的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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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一晃而过,严府后院
一杏脸桃腮的美人坐在窗下,浓浓月色透过窗子洒在美人面上更升姿色。
美人静静的坐着,乌云秀发披散至腰间,一双柳叶眉紧紧地蹙成一团,雾蒙蒙的杏眸似含了一汪泪水。
远远望去不像是真人,倒像是那画中望月的仕女一般。
“姑娘,这都快丑时了。寅时末还得起来梳妆,您快歇会吧。夫人可是说了这一日下来能折腾死人。”小丫鬟上前担忧的劝着。
“梳妆?是我的大喜之日呀。”严苏酥嘴角微勾,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窝。只是平日里甜到人心里去的笑容现在怎么看怎么心酸。
“姑娘……”小丫鬟风云看她这样眼中也蓄满了泪水,想劝她又怕触及那伤心事。
严苏酥未说话,眼神又望了望外面。只院中烛火通明却无那熟悉的身影。
良久才幽幽的回眸道了句,“把那衣服烧了吧。”
“姑娘,真烧了?”风云不确定的问道。
姑娘是严家独女打小就被太师、夫人捧在手心里。她不爱学女红刺绣夫人也不逼她。她爱学诗书字画,太师手把手的教她。
那一套嫁衣绣了整整三年啊。从刚开始的羞涩欢喜到最后失望伤心,全在这一针一线之中。
“那套男的喜服烧了吧。”严苏酥眼神微动,最后还是完全下不了狠心。
风云叹了口气最终取了那套男式喜服,又从旁边拿了火烛,犹犹豫豫之间还是动手了。
红色的喜服沾上火焰一下子便燃了起来,红彤彤的火苗像是利剑一般射进人眼中又酸又疼。
严苏酥眸中的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她一下子冲到那火盆前将那喜服捞了出来。一双莹白玉手不知疼痛的扑着那火焰。
风云吓得飞快的取了桌上的茶水泼了上去。
严苏酥看着那火灭了一下子便瘫坐在理地上,杏眸像失去了神志一般,樱唇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风云看她这副样子吓得直哭,赶忙拿了旁边的布料给她包扎着手。
良久严苏酥才缓过神来,一双伤痕满满的纤手检查着那喜服。
也是那喜服不该绝,只单单烧了了外衫,里面的内衬都还好好的。
严苏酥舒了口气,自顾的起了来又看了看窗外,“埋到柿子树下面吧。”
丝厢阁有一颗柿子树。严苏酥小时候亲手种植的小树苗,现在已经亭亭如盖了。
春天天气回暖柿子树开始发芽,她就躺在树下晒太阳。夏天叶子遮挡住烈日,她就坐在树下乘凉绣嫁衣。
秋天柿子树结了红彤彤的果儿,她洗干净装了送给他。冬天大雪盖住了光秃秃的树杈,她立在窗前喝着他亲手酿的果酒……
严苏酥回顾着往事不知不觉眼眶又红了起来。
风云怕她再伤心也不敢耽搁,拿起那喜服便出去了。
等埋完了回来严苏酥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浓密的眼睫上沾着未滴的泪水,巴掌大的瓜子脸上红彤彤的像喝醉了一般……
风云叹了口气轻轻的放下了床帘便退了下去。
只是严苏酥不知那埋在树下的喜服早就被人挖了去……
天蒙蒙亮,外面的喜婆、嬷嬷们便一股脑的涌了进来。梳头的梳头,绞脸的绞脸。
李家知严苏酥不善女红,所以早早的便备了套嫁衣。那嫁衣是李家费了大把的银子找了江南有名的绣娘绣的。上面的绣线都是掺了金丝的,放在那阳光下闪闪发光很是好看。
严苏酥看着那嫁衣心中酸涩难忍,穿着更是觉得无比的沉重,就像是那牢狱中犯人所带的枷锁一般。
她低垂的眸子望着缠着红纱的手,那烫伤像是更加的疼了。
外面鞭炮声和唢呐声更加的紧凑了,严苏酥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落不到地上。
严夫人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和说话声心中愈发的不舍了,“娘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有些人并非良配。我儿是富贵花,应享一生荣华和乐,儿孙满堂。娘刚才看了那李家公子,少年英姿。感情嘛就是培养出来的。酥酥啊,娘只愿你一生无灾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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