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尹贤心说那状元郎可能找不到比陛下更乱的人了,盯着案上错落得跟下锅面条似的奏折和书架上收拾完整齐得跟滑坡似的书,心情颇为复杂。
难不成还真佳偶天成、天公作美?
难怪陛下近来春风得意。
谢才卿将桌上的奏折拢起,摞摞齐,萧昀火急火燎赶回来,门还没进就要喊谢才卿,一眼瞧见他安安静静在忙,忽然改了主意,并未吱声,懒洋洋地倚在门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瞧,心下直叹。
以后就是千挑万选立了皇后,人也不见得有这么贤惠貌美、秉性纯良还才华出众的。
谢才卿要是个姑娘,哪有那么多麻烦事。
他立,他心甘情愿地立,立刻,马上。
因为这就是万一激情褪却了,他也不可能腻烦讨厌谢才卿,和他呆在一起不说话各干各的都很舒服,谢才卿要是个姑娘,他和他相敬如宾、和谐共处是绝对没问题的。
更何况旁人是乍看新奇,剥开无味,一旦了解了就烦了想踹了,谢才卿却不一样。
明明无数次拥有他,却总觉得好像隔着一层雾在看山,朦朦胧胧,奥妙难明。
以至于哪怕距离缩到近无可近,谢才卿都崩溃直哭,仰头窝在他怀里了,他依然模糊地、直觉地、本能地觉得,那层雾依然在。
萧昀换了个姿势,抱臂瞧着,心下有些烦躁。
下半身频繁得到满足,上半身终于占据优势了,他却没能完全理智地分析这事儿。
玩玩?不像。
爱?那不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爱谁。
喜欢?
这个词没有未来,不清不楚的。
不知为何想要更多,但明明没什么更进一步的空间了。
谢才卿也不排斥他了,甚至对他还算上心,虽然嘴上不说,但肯定是有点习惯依赖他的。
萧昀叹了口气,盯着谢才卿,略一皱眉。
谢才卿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气质,会在谢才卿承欢、熟睡这种脆弱或独处的时候,自然地乍现一下,让他感到一晃而过的警惕。
就好比现在。
眼前谢才卿正翻看着奏折,似乎在为之后替他念做准备,不经意流露出的却不像是一个峻州来的书生见到奏折该有的敬畏自羞,而是一种娴熟于心的淡然,一种不过如此的稀松平常,甚至是高高在上。
细微的像是错觉的感知。
萧昀蹙眉,心莫名跳得很快,眼底不知不觉漆黑了下来。
像是豺狼见了一只白毛小狐狸,食肉者间与生俱来的敌意。
萧昀猛地清醒过来。
明明是只食草的小白兔。
他之前都那样验过了。
萧昀暗笑,心道自己多疑。
要真是他图什么啊?要杀他早下手了,能等到现在?
他也没做出过任何有害宁国的事。
送上门给自己操?有这样的奸细?这等好事,三年前他召谢才卿进京,人怎么不早点送上门?
人分明是自己追的,一开始根本不要他。
萧昀将这个念头甩出脑子,想着他和谢才卿眼下虽是不清不楚的,但以后不管怎么着,反正他是皇帝,只要他想,谢才卿又不可能离开他,瞬间舒坦了,笑着往里走。
谢才卿一目十行地看着奏折,眼神专注沉静。
一本看完,他随手拿起下一本,刚扫了一眼,心跳一停,手指不自觉松了。
“吧嗒”一声,奏折掉在了地上。
萧昀随意瞥了那本奏折一眼,笑说:“怎么了?见到朕这么高兴?”
谢才卿浑身紧绷,盯着那本奏折,细微神色和仪态上的变化眨眼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蹲下身捡起那本奏折:“陛下。”
萧昀笑说:“心肝儿念吧。”
这意思便是叫他念奏折了。
谢才卿拿着那份奏折的手发紧,若无其事地将奏折打开,就要念,萧昀忽然弯腰,二话不说把人从后抱起,谢才卿立即合上奏折,心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不是念奏折么?”谢才卿羞怒地挣扎着。
“是念奏折啊,”萧昀煞有其事地说,“坐腿上念又不耽误。”
谢才卿心一提。
萧昀喜欢从后面抱他,他会看到奏折上的内容。
“微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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