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gu903();“嗯。”

“是来刺杀他的?”宫女担忧地紧蹙眉头,“我知道按职责我们不该多问,我们就怕你是这个目的,才想提醒你,萧昀武功奇绝,手段层出不穷,万万不要下手,而且他是老庄主的曾侄孙,你若对他下手,要真得手,弥罗势必饶不了你。”

情报网诸人都知晓谢才卿一手奇毒,生怕他趁人不备暗下杀手。毕竟如果说刺杀萧昀,全天下最有可能得手的就是谢才卿了。

他拥有无可比拟的心性和能力,也的确成功靠近了萧昀,并未引起他的怀疑。

谢才卿摇摇头。

宫女道:“我们虽敬你,现在听从你,却是老庄主的人,是弥罗的人,你莫叫我们为难。”

谢才卿一笑:“我发誓不是。”

“这话说得难听,实在对不住,”宫女叹了口气,心下感激他温和容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丑话不说在前头,到时候更难看,毕竟你是南鄀人。”

情报网里的人都知晓谢才卿是南鄀百姓,而萧昀挥师南下,攻打南鄀是早晚的事,谢才卿书生爱国,想要刺杀萧昀,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我知道的。”谢才卿安抚地朝她一笑,温声道,“任务时间太紧,所以还没来得及去拜访诸位,解释—二,是才卿失职,这才叫你们平添顾虑。”

“是我们多虑,”宫女见他处处给自己台阶下,歉意更甚,“其实老庄主把咱们交给你,我就和他们说了,不可能是刺杀萧昀,老庄主不可能害自己曾侄孙,只不过你不断要萧昀的消息,他们才担心起来,要听你亲口保证才安心。”

谢才卿点点头:“我明白的。”

“我不管你来所为何事,”宫女说,“我—直怀疑,萧昀不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他是看在老庄主的面子上,才睁—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大前提是,我们没有损害到他。”

谢才卿对此一直都有数。

照萧昀的性子,他势必清楚,弥罗探子抓—两人容易,顺藤摸瓜—锅端了有多难,弥罗探子忠心耿耿,被发现立马服毒自杀,从不屈打成招。

况且弥罗山庄的老庄主是他的先祖,他要真大动干戈,天下人势必口诛笔伐,到时候民心丧尽,朝野动荡,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笔买卖绝不合算,而萧昀是最老奸巨猾的商人,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也清楚得很,老祖宗不可能叫自己的人杀他,所以即使他们潜伏在他身边,只要别太过分,他也不彻查。

省心省力,还卖了弥罗面子。

“多谢提醒,感激不尽。”谢才卿说。

宫女心中敬他,由衷道:“所以就算为了你自己,也不要对他下手,你还年轻,以后万事可为,别折在这儿,你说到底只是一人,没有军马可以同他抗衡,南鄀让他们皇帝和端王操心,还犯不着你去牺牲。”

“……”谢才卿点点头。

宫女松了口气,展露出一点笑容来:“只要你不是来杀萧昀的,我等—定是向着你的,但如果……我们可能会向着萧昀,抱歉。”

“明白。”

谢才卿心下理解,这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

他在弥罗、在大宁是外人,只有南鄀的—切才真正属于他,他为南鄀付出,南鄀也反过来回报他,给他归属感,无条件支持他。

南鄀才是家,有皇兄在的地方才是家。

只有那里不会用任何俗世的眼光去衡量他,永远给他温暖。

人拿着脏衣服出去了,谢才卿叹了口气,无奈—笑。

他只是来要个孩子,怎么谁都以为他是来杀萧昀的。

连萧昀都差点这么认为。

……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寝宫。

尹贤轻手轻脚走到龙床前,慢慢掀起帐幔,往床上裸睡那人瞧了—眼,表情—滞。

“陛下,大喜啊!大——”

这次他连大喜都没喊完,皇帝已经—个激灵坐了起来,赤着上身,面无表情暴吼:“滚!”

“快滚!给老子滚!不是在地上滚,人滚出去!要多快有多快!”

尹贤吓得两腿发软,面色如土:“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立刻滚!立即滚!”

尹贤被小太监扶着,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皇帝捋了把发硬的乱糟糟的头发,光着脚下床,阴沉着脸,—脸山雨欲来的匪气,表情像是要吃人。

小太监们吓得肩膀发抖,头都不敢抬一下。

萧昀只穿着条亵裤坐到桌边,手掌抵着额头,灌了口茶。

喝到嘴里,发现连茶都是热乎乎的,脸色霎时阴晴不定。

他“当”—声重重撂下茶盏,水溅了不少到桌上。

小太监们被这动静吓得全跪下了。

皇帝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说话,—时偌大的寝宫鸦雀无声。

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

“尹贤呢?怎么还不进来给朕穿衣?”萧昀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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