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1 / 2)

那个是,什么意思?

安倍晴明会死?

虽然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但是连灵魂残渣都不会剩下这种事,怎么可能?

五条清怔怔地站在庭院里,外头天色昏暗,淅淅沥沥的大雨下个不停,豆大的雨滴穿过他的身体,却又好像打在他身上一样,带来一点点刺痛。

说起来,他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他们是怎么到达他所在的时间的。

因为可以使用时空罗盘,穿越时间这种事对他来说算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毕竟刀剑们需要到相应的历史时间去阻止时间溯行军,所以他从来注意到,千年前的人跨越时间来到他所在的地方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他回过头,看向屋内,他所熟悉的两人正在里面谈话,阴阳师和已经变得稳重不少的小童子。

应该进去的,他想。应该去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听一下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穿越时间的,双脚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粘在地上一样,重的完全抬不起来。

不知道的事实被揭开面纱,他却突然有些害怕得知真相。

害怕知道那些他无法承担的重量。

但是结果他还是没能知道那些所谓的代价是什么。

他现在大概是陷入某种回忆的重现幻境里,场景随着记忆碎片快速转换。

不知道是在他离开后的第几年,小童子的家人找上门了,那个千年后依旧存在的麻仓一族。那些人找上门后,童子和晴明商量了下,最后跟着那些人去往了麻仓家,自此,整个安倍宅只剩下安倍晴明一个人了。

尽管童子时不时的会回来,但更多的时间,他看到的是安倍晴明独自一人坐在房门前凝视着屋外的庭院。

然后日复一日的,寻找和研究着转世的办法。

这个时候的平安京其实算不上和平,大妖层出不穷,京都暗藏的灵力和繁荣吸引着各式各样的魑魅魍魉鬼魅邪神,在阴阳寮任职的安倍晴明自然也不能排除在外,和其他的阴阳师一起承担着守护京都的重任。

看着他忙碌了一天回来后依旧研究着那几张写满了在各处寻找出来的关于时间术式的卷轴,五条清抿了抿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值得吗?他很想开口问他。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交集也不过是一场他蓄谋已久的意外,以这人的聪慧到现在不可能看不出来,对待这样一场不真诚的相逢相识,如果换做是他,可能再也不想见到欺骗自己的那个人,只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

这样堪称执念的坚持,他不太明白这人是怀揣着怎样的情感去做这些事情,只为了再见到他。

五条清望着这些自己不曾知道的过去,陷入了深切的茫然。

过去还发生了许多历史上也未曾细说的事情,京都内鬼神降世,阴阳师和小少爷似乎在那起事件中声名鹊起,安倍宅内来访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从客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位鬼神好像就是他当初因为四魂之玉打过交道的宿傩,那位强大的咒术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诅咒,甚至凌驾于所有天灾级别的咒灵之上,被人冠以鬼神两面宿傩之名,阴阳寮和咒术师齐聚一堂,几近倾巢而出的想要将其祓除,但最后的结果也仅仅只是封印。

这其中,安倍晴明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驱使的十二神将和一手出神入化的阴阳术,以及最后起到关键作用的封印术。

小少爷似乎也彻底展现了自己的力量,被称为当代最强的咒术师,没有之一。

加上两者关系一向亲密,事件过后想要拉拢的人不计其数。但比起本身就是大家族族长的小少爷,孤身一人且没有什么羁绊的阴阳师似乎更好下手。

招揽的方式多种多样,但对这样一个人来说,最快速有效的办法大概就是,以姻缘之名。

五条清看着阴阳师委婉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贵女们遣来的说亲者,在他人询问理由的时候,阴阳师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神情对那些人说道:“在下已经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如今正在努力想办法获得那位的青睐。”

“我深爱着那个人,所以并没有和他人缔结姻缘的想法和打算,还请见谅。”

五条清怔怔地望着他的身影,连客人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曾知道,只是那之后,前来拉拢的人就换了其他的方式。

尽管在千年后再次相会的时候就已经听到阴阳师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五条清却隐隐有种他或许和小少爷一样,不过是因为某种执念经过千年的扭曲导致他们之间的友情发生了变化,让阴阳师对自己产生了错误的爱意。

却原来早在这么久远的时候,阴阳师就毫不避讳的对着他人陈述过他对自己的感情。

尽管这份爱意可能永远也传达不到他的耳中。

五条清心情沉重的看着周围景象变化,看着阴阳师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下终于研究出了转世的术式,看着童子勃然大怒想要制止到最后还是败在阴阳师的坚持下。

术式需要的代价他已经知道了。

阴阳师以肉//体和灵魂作为交换,去换取那一份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我想见他。”阴阳师笑着说道:“尽管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果然还是想见到他。”

“要是早一点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就好了,虽然也有可能得不到回应,但至少不会有这样仓促的分别。”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遗憾。”阴阳师站在白光微闪的结界中轻声说着,五条清心神一震,忘记这不过只是记忆的重现,神情慌乱地冲进结界中想要阻止,手指在触碰到阴阳师的瞬间,整个人从床上猛然惊醒。

gu903();过快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心脏都好似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五条清捂着自己的心脏,茫然又无措地望着前方悬挂的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