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陆紫嫣真正的意难平在这里。
陆靖庭沉默许久,才道:“兄长发誓,定会在有生之年改写陆家命运!”
这句话分量很大。
即便陆靖庭声音不高,但陆紫嫣知道,兄长说的话一定会实现。
陆紫嫣表态,“兄长!我不会……不会再伤害魏氏了。”
陆靖庭淡淡启齿,“喊嫂子。”
陆紫嫣,“……”
她都服软了,兄长竟还得寸进尺!
无奈,陆紫嫣最怕的人不是老太君,而是陆靖庭,只能应下,“是,兄长。”
陆靖庭很执念,“四妹妹,方才那句话,你应当如何说?”
陆紫嫣顿觉一阵寒意袭击来,老老实实又重复了一遍,“……兄长,我不会再伤害嫂子了。”
“嗯,如此甚好。”
陆靖庭这才放过了陆紫嫣。
陆紫嫣,“……”
这样的兄长当真可怖!
翌日。
魏琉璃一大早就出门了。
大周民风开化,漠北更是如此,女子抛头露面是寻常事,多数苦寒人家,妇人们在外谋生,或是在集市做些小买卖也是常见。
魏琉璃前几日就让赵嬷嬷盘好了铺子。
她一腔热情,做起了脂粉买卖。
因着手头有些银子,万事开头并不难。
然而,开张第一天,魏琉璃就遇了冷,竟只有零星稀疏的几个顾客,也都是瞅几眼就走了。
等了半天,也不曾卖出一份胭脂。
魏琉璃发家致富的美梦碎的悄然无声。
木棉打着哈欠,“嫂嫂,要不咱们直接改成包子铺吧。”
包子卖不出去,她还能自己吃。
胭脂水粉这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
魏琉璃耷拉着眼皮,眼睛里都没了光,仿佛天都沉了。
她喃喃说,“夫君必然派人跟着我呢,他肯定知道我自主主张想要赚钱,结果……第一天就颗粒未进,夫君会笑话的。”
赵嬷嬷算是看明白了。
小姐她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给侯爷看。
赵嬷嬷好心提醒,“小姐,这间铺子占地不小,咱们付了每月二十两的租金,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再加上这些进货,若是一份卖不出去,也有不少损失呢。”
魏琉璃,“……”沮丧啊!
她太大意了,竟是觉得做生意这样简单。
原本,她是想在漠北经商,赚钱缓解陆靖庭的军饷危机。
指望着朝廷拨款,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直到日落西山,魏琉璃也没能卖出一盒胭脂。
为此,魏琉璃回到蔷薇苑时,也是一脸忧愁,她坐在花厅拨弄着算盘,就连喜欢的冰镇甜瓜也吃不下了。
“小姐,侯爷来了。”赵嬷嬷提醒了一句。
她现在很知规矩,不用陆靖庭吩咐,就主动带着婢女们退下。
陆靖庭刚从军营归来不久。
他方才冲了凉,身上有淡淡的皂角气息,混合着薄荷与沉檀,像一股陈酿清酒,让人不饮自醉。
魏琉璃抬眼,看见了夫君俊美的脸,她的阴郁稍有好转,但依旧一门心思沉浸在账目当中。
她始终是将事情想得太过美好。
可原来,赚钱如此艰辛!
纵使她的嫁妆丰厚,也无法让她一直亏损下去。
陆靖庭在花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