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离清冷自持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up:被执明给气的),执明的眸色顿时暗了暗,他垂下眼帘,将目光里的掠夺之色埋藏的更深。整了整脸上表情,这才继续用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说到,“慕容公子何必如此心急?这第二题都说了是要天上的月亮,如今都还未入夜,月亮都没出来呢,在下又如何去把它弄下来啊?再说了,如今都已经接近晚膳时间了,慕容公子莫不是连顿晚膳都不肯招待我们吗?”
看着执明脸上的狡黠之色,慕容离虽平了平气冷静下来却转头并未说话,似是赌气一般,陵光看了一会儿街上的六月雪,又看了看身边完全不似平时冷静慕容离,心中暗暗摇了摇头,看起来,自家这个对人一向清冷疏离的弟弟,这次是遇到克星了,这个天权王,真的是好本事啊!虽然心中思虑万千,陵光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如牡丹盛开一般的笑容,“天权王说的极是,倒是我听雪楼招待不周了!晚膳将至,不如请几位王上移步里间知味小榭,在下这就吩咐人摆膳……”
公孙钤一听陵光说话,连忙接口,“光儿对我们不必这么客气,我们随便吃什么都行。”而后笑着打趣了一句,“知味小榭?这名字倒是有些怪。”陵光闻言,一边引路一边转头看向公孙钤,脸上只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意,并未解释太多,倒是身后孩子心性的孟章听得公孙钤的话,转头向身边的仲堃仪疑惑的问道,“玉衡王觉得,我二哥取得名字怪吗?”
虽然孟章已经非常小声了,但几人毕竟都是一起行走的,所以这句问话免不其然的就被众人听到了耳朵里。公孙钤闻言,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执明转着扇子,转头幸灾乐祸的看着公孙钤,仲堃仪也暗暗掩住了脸上遮不住的笑意。不过怎么说都是一地之主,只见公孙钤仅仅愣了一瞬,就即刻接口到,“知味小榭,这名字在一般不懂的人眼里,乍一看确实挺怪,可是在下却知道,光儿取这个名字的用意,古人有言,“亭台小榭花袭人,醇香暖心书知味”,取这个名字的人,必定是个精致生活甚喜诗书的妙人。”
执明仲堃仪两人,看着这个家伙一本正经的在那胡说八道,不由地为他的脸皮厚度感到惊讶,这还是那个一天到晚口口声声礼不可废的公孙钤吗?执明看着身边的两个损友,心中顿时觉得不妙,难道这爱情真的可以完完全全改变一个人吗?一向端方自持光风霁月的玉衡王公孙钤,遇到这个陵光之后变得越来越厚脸皮了?而那边从来城府极深的开阳王仲堃仪,居然也为了一个孟章,变得跟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执明自嘲一声,就连自己,不也是为了这个慕容离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吗?听雪楼,一个容色姝丽、大气雍容的陵光,一个简单天真、生机勃勃的孟章,以及自己身边这个清冷疏离、气质出尘的慕容离,仅仅三个人,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让他们三个王上接连沦陷,并且对这种沦陷乐此不彼。执明心中暗自揣度,若是真的因缘巧合便是喜事,可若是有意为之,那他们就难处了……随即执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别看仲堃仪现在为了孟章傻乎乎的样子,实际上还是那个城府极深的开阳王,若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必定会查个清楚的,且自己派去查探的人不也说了吗?听雪楼,应该没有问题……
这一顿饭,虽然菜肴精致,佳人在侧,可还是让心里有事的执明,吃的那叫一个心不在焉。几人喝了消食茶,一边随意闲聊一边等着暮色降临,终于等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慕容离目光挑衅的看向执明,“天权王,如今已经月上柳梢头了,那阿离的这第二题,天权王可会解了?”听着慕容离不服气的话语,已经投过来了挑衅目光,执明不由失笑,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的猜疑有些可笑,这样一个连自己的心情藏不住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有心人呢?他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对着对面的慕容离说道,“当然,在下刚刚已经摘下了这天上的月亮,慕容公子不如来看看?”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夜空中散发着皎洁柔光的月亮,又抑制不住好奇的心情走到了执明面前。只见执明端着一杯茶水,坐在那里笑着不说话,慕容离看着执明眼里溢出的揶揄,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执明的想法,顿时气愤的说到,“天权王这是什么意思?拿茶杯里的月亮来糊弄阿离吗?”众人一听这话,这才知道执明的意思,也觉得执明这是在耍人,只见执明不慌不忙的反问道,“慕容公子,本王手里的这个,可是天上的月亮?”
慕容离气的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天权王,你……这是倒影!”“可慕容公子并没有否认,就算是倒影,可这也的的确确就是天上的月亮啊,慕容公子只是说,让在下去拿下天上的月亮,两个条件,一个是拿下,一个是天上的月亮,本王都做到了啊!慕容公子不会赖账吧!”执明一如既往的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嘴里却吐出了一堆让慕容离辩解不了的话,虽然明知道执明在抠字眼,可慕容离就是没办法反驳,正如他所说,他的的确确是“拿下了”“天上的月亮”,对执明这般无赖行径,慕容离气的要死,却没有办法能对执明怎么样,只能讽刺一句,“天权王好本事,这般真是让人佩服!”
可执明向来不在乎这般讽刺,只当是夸赞自己,一律欣然接受,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本王觉得,慕容公子才是一身玲珑心窍,论起来,本王真的不及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