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璟没有练过绘画,他的绘画技术很一般,
而且他是用手蘸水画的,画在桌上的图案乍眼看上去就是一团水渍,完全看不出画的什么,可他并不在乎,依旧边画着边给张振光讲解。
“绿度母法身的姿态就按唐卡一般,赤足,扭腰坐在白莲花身上,一只脚垂于莲花侧,一只脚盘坐莲花上……”
唐卡是藏文音译,指的是一种用彩缎装裱的宗教绘画,用以悬挂供奉。
“身上的璎珞,分三股从胸前,一直垂到腹部……”
“绿度母手持的乌巴拉花,我是这么想的,花枝沿着手臂一路向上,雕刻一朵盛开的花,再雕刻两个花苞,花枝上有叶子轻柔舒展,让整个花枝产生灵动鲜活的视觉感受。”
乌巴拉花是别名,这种花花朵呈蓝色,花瓣很大,学名叫蓝花绿绒蒿,
邓璟前面说着的时候,张振光脸上的神情是一副有些赞同,但我有不同意见,具体什么意见我不想说,我忍着的模样,
等邓璟说到手持的乌巴拉花时,张振光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绿度母手持的乌巴拉花应当是两朵,一朵半开,一朵已经盛开,连上度母本身,寓意,过去,现在,未来,三法身始终如一,并依行着佛法的誓言而行。”
“姿态,装饰可以有一定的自由创作,但是度母头上的五叶宝冠还有乌巴拉花它的数目和形象必须整体符合经义才行。”
邓璟当然知道度母手中的乌巴拉花该是什么模样,他方才是有意说错,目的就是想给这位一个开口的由头,
见张师傅终于出口指点,邓璟知道对方这是已经心动了的表现,于是更加认真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从绿度母头上的五叶宝冠应该怎么个造型,额前用不用有垂饰到的下身服饰的褶皱该是什么样的纹路,他都仔仔细细的和张振光一起探讨。
一开始张振光只是口头回应邓璟,可随着交流的深入,以手在桌上绘画实在不方便,
张振光于是起身去了李贵芬看电视的房间,说是要去取纸和笔来。
大约因为邓璟只想雕一个挂件,却在张家待了那么长时间还不离开,亦或她就是看不惯张振光,不管他做什么都要骂。
在张振光进房间后,没一分钟,邓璟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李贵芬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