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元今日刚下早朝便被太后派来的小太监请去了坤泽宫。一进门,正见王绮然与太后坐在一处闲话,不过二人皆面露忧色。
昊元不知内情,待母子夫妻间行过了礼,便出言询问。却见王太后未等开口先掏出了帕子拭了拭眼角。
原来是王致在家闭门思过,心中自觉有愧先帝,于是忧思成疾竟病倒了。
怎么说也是太后的哥哥,昊元的亲舅舅,如今又是国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太后的意思是欲让皇帝携王绮然去王家探看一下。既施天子之恩,也全了子女甥婿和她这当妹妹的一片心意。
昊元自是没什么意见,欣然应允。
王绮然一见事成,心中高兴,立刻起身亲自去咐吩车驾。又禀明太后,称父亲病中,祖母卧床,因此并不想兴师动众,惊扰阖府不安。故想轻车简行,多带些大内高手护送,只作微服出巡之状。
太后连连点头,称赞她考虑周全。
……
“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别咱们去时再扑个空……”王绮然心中忐忑。
“娘娘放心。”王嬷嬷轻声笑道,眼中闪着精光,“一切皆已安排妥当,那里早派人去盯着了。据说前两次俱要待到下午方才出来。咱们一会儿立时出发,定能将他们堵在屋内。”
王绮然舒了口气,稳了稳心神。
……
昊元不常出宫,也不是很熟悉这京中的街市格局。因此当王绮然提出想先稍稍绕道去一趟重阳观,为祖母爹娘求道平安符时,他也没有多想便应允了。
于是帝后同乘一车,被一群家仆模样的大内侍卫护送着,先绕了个大大的圈子直奔城西重阳观。乍一看,倒颇像富贵人家出门游逛的寻常小夫妻。
一路上颇有些民间野趣,对昊元来说倒也新鲜。如果不是王嬷嬷领着御前侍卫魏洵来驾前禀报,说似偶遇太安郡主进京,且其与一男子有说有笑举止亲密,说不定昊元的好心情能持续一整天。
乍闻此言,昊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当场大怒,一拍扶栏,厉声斥道:“大胆!你们怎敢污蔑太安郡主清誉!”
天子之威,雷霆之怒。王嬷嬷和魏洵慌忙跪地不敢言语。
坐在昊元身旁的王绮然看在眼里,不禁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一派宽厚贤良,温柔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