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得萧则玉的眼睛睁不开,她被魏无忌扯着在浓雨中奔走,前路漫漫。
那群狗皮膏药似的黑衣人,把驿站的马都放走了,害得他们只能靠双腿逃跑。
魏无忌并没有带着她走大路,只一径往山林里钻。
山林丰茂,周遭唯有落雨的声音,衣服湿透了黏在身上,冷意侵入骨头。
下着雨的山中野径湿滑难行,萧则玉脚下一滑,人就要往下倒。
魏无忌迅速地松开手探向她的腰身,稳住了她的身形。
萧则玉惊魂未定,转过脸,“魏大人,谢谢你啊。”
糟糕的天气,带着一个柔弱的姑娘在山林穿梭,魏无忌已经后悔接了这个麻烦。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松开那节瘦弱的腰身,“郡主小心站稳。”
周围林木繁盛,魏无忌折下一根稍粗的树枝给萧则玉撑在手里当拐杖。
不知过了多久,萧则玉只觉双腿似灌了铅,眼前朦胧,她张了张口,忽然失去了意识。
混沌深处是一片盎然的绿意。
杨梅树亭亭如盖,年约七岁的女孩儿一身半旧的袄裙被杨梅汁染了颜色,一双手抱着树干,在树上瞪着底下的中年男人。
那是记忆中的曾父,他厉声呵斥:“你一个姑娘家,怎得如此顽劣,快快下来!”
曾清雪故意荡着一只腿,“我还没摘够呢,姐姐要做梅子酒。”
另一边曾清彗柔柔的声音传来,“雪儿,做梅子酒够了,快下来吧。”
曾清雪眼睛滴溜溜地转:“可是,哥哥最喜欢吃果腹了,要多摘点让母亲做。”
曾父气得呼呼的,“你愿意在上面待着,那就好好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