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见谢明舟沉默,助理问。
谢明舟从诊断书收回视线,抬头:“嗯,你刚说什么?”
傅沉故若有所思望着他,反问:“你怎么了?”
谢明舟勾了勾唇,他把花束送至助理手上,望了眼紧闭的病房门:“谢总既然在休息,我们就不做打扰了。”
晚上,谢明舟和傅沉故回了家。
跨年档期过了没多久,窗外满院火红的花都凋零,树枝干枯。
谢明舟很久没喝到过浓茶,傅沉故为了给他调养身体都不让喝,于是趁人不注意,偷偷从厨房砌了一壶洞庭碧螺春,回到房间,端起茶杯极为满足抿了一口。
但刚刚看到的谢千山的病例,始终让他有些不安。
半晌谢明舟放下茶杯,从抽屉里取出了几张前些日子住院的诊断单——
前几次晕倒缺氧,都是很普遍的症状,他原本也没多想,还抱怨过这副身体娇贵,小时候吃太多苦营养不良。
但刚才在住院部看到谢千山的诊断书,书上的几处初期相似症状分析,却让他起了疑。
他敛眉翻开手里的诊断书,垂头看了眼,目光顿了顿。
初期症状,轻度风眩,神经炎症,易晕厥
和谢千山,谢氏的遗传病初期极为相似,仿佛某种宿命链环一般。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谢明舟往门的方向瞥了眼,把单子重新放回抽屉,转过身大步往门边走去。
傅沉故走到门口,目光落在虚掩的房门前,然后抬手推开了房门。
下一秒他却被人长臂一勾,猝不及防被那人揽住腰捞进怀里,耳侧带着轻笑:“傅美人开窍了啊,学会对谢哥主动送抱了。”
傅沉故腰身肌肉下意识紧绷反攻,寸寸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却在撞入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时,寸寸放松下来,甚至还起了贪恋,仿佛一辈子都不够。
谢明舟带着掌控性地搂住傅沉故的腰,手掌下温热又爆发力的肌肉触感让他心生不悦。
该死,这就是传说中的体格差距,怪不得每次都拼不过。
下一秒,眼前的傅美人大掌直接反扣住他的腰,结实的臂膀抬起他直接反带向身后的桌,动作强势又带着温柔。
谢明舟被迫半坐在桌台,内心暗叹,还是上一世的阿行比较可爱,这一世傅沉故浑身都跟开了挂似的,根本调戏不得,最后被压在下面的都是他。
傅沉故双手撑在桌台,将他圈在双臂间就这么垂眸,目光细细又灼热刮着他脸到脖子的每寸肌肤,仿佛要把他剖开看个究竟,低声问:“你今天怎么了?”
谢明舟笑了下,回视着他灼热的目光,意味深长问了句:“傅总,你觉得谢总的病有可能治好么?”
傅沉故蹙了下眉,抿唇说:“有一定概率。”
有一定概率治不好,会死。
想着,他眸子轻颤了下,脑子里莫名闪过无数个陌生的场景,青州,凉州,荒山,碑石,花海
傅沉故神色一紧。
“傅总?”谢明舟关切问,声音沉了几分。
傅沉故闭了闭眼,心里熟悉的窒息感才慢慢如潮褪去。
谢明舟静静望着他,手攀上他的后颈,轻轻摩挲着紧绷的肌理,像是在抚慰。
傅沉故恢复神色,迎着眼前人灼热的呼吸,带着淡淡茶香。
他侧头扫了眼桌面,目光落在那壶刚泡的碧螺春茶袋上,转过头望向谢明舟,目光沉甸甸的,“你——”
被抓个现行,谢明舟心里咯噔了下,半晌坦言笑说,“一个月才喝这么一次啊,傅总。”
后半生都不能喝浓郁的茗茶,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抬了抬眼,狭长眼尾上挑,在月色下惑人,又带着笃定,“放心,有你在,阎王都不敢把我收了去。”
话落,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沉默下来,房间很静。
透亮的落地窗映着两道相贴合的人影。
傅沉故眸子深处翻涌着某种情绪,谢明舟目光流连在傅沉故英俊的脸,最终落在那张冰冷的唇上,刚想抬头靠近,却想起什么顿住了,仿佛被某种宿命隔着。
“下个月的百花电影节,你也收到邀请了吧。”半晌,谢明舟转了画风,调笑说,“说不定傅总的裴宴会大受关注呢。”
傅沉故目光幽深望着他:“我只想看到你得奖,明舟。”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在追随眼前人,看着他一步一步完成夙愿。
gu903();谢明舟自信说:“放心吧,该拿的我都会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