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第20章第20章

陆轻璧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听不懂沈渠在说什么,如果硬要让他理解,他恐怕只能猜测历史上的今时今日,有哪位沈渠钟爱的数学家陨落。

可沈渠的表情分明在说,这个人和他有关。

陆轻璧一凛,立刻断定这才是离婚的症结。

“是谁的忌日?”陆轻璧寒着声,胸腔急促起伏,眼眶赤红,抓着沈渠的手宛若沉重的镣铐啮合骨头。

他怕今晚一松手,沈渠就再也不说了。

沈渠手腕传来痛意,眼泪被江风吹得满面生凉,他看着陆轻璧手背绷出的青筋,接触的肌肤一寸一寸发凉。

陆轻璧潜意识里是否也在探索失去的记忆,所以尘埃被他吹去一角时,情绪才会如此剧烈波动?

他特地用了“别人”二字模糊了那个人,他终究还是不敢说。

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光影,有家人,有朋友,有合作伙伴,他们在说,他们都在所说——

“沈渠,你不能告诉陆轻璧真相。”

“沈渠,你忍心让陆轻璧想起过去生不如死吗?”

“沈渠,你没见过陆轻璧发疯的样子,请你对陆轻璧善良一点!”

“沈渠……”

沈渠按住脑袋,刻意不去想那些画面,但那些劝导的嘴脸仿佛要从太阳穴钻出来。

当好人太累了,他扯了扯嘴角:“陆轻璧,你想听吗?”

陆轻璧把外套脱了披在沈渠身上,手上的力道很重,还用两条袖子在前面打了个死结拴在江边护栏,这才空出手来,温柔地抹开他的眼角的泪水:“今天不说清楚我们谁都别走。”

他要沈渠跟他说个明明白白彻彻底底,不要语焉不详,不准说一半跑了。

沈渠被拴了个踉跄,歪了歪头,观察陆轻璧的模样——眼眶赤红,牙根紧咬,动作不再留情。

沈渠扶住栏杆,他不确定陆轻璧这具身体是否还尘封着白月光的记忆,或许他把这个记忆丢在小说世界了也不一定。

沈渠承认,这是他开口的底气之一。

“陆轻璧,你发过疯吗?”

“有。”在我睡醒发现你不见了的那个清晨。

陆轻璧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辨认他每一句话是否半遮半掩。

沈渠的声音在颤抖:“你车祸失忆过,我们去拍了很多片子,医生也说你以后可能会想起来。”

陆轻璧皱眉,擦掉沈渠不断涌出的泪水:“我知道,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不是么?”

沈渠:“你还有一部分没想起来。”

陆轻璧手指一顿,“那很重要吗?”

重要到沈渠耿耿于怀跟他离婚?

刹那间,他想起一些狗血小说,现代社会,他和沈渠总不能有杀父杀母之仇……?

“忌日……”陆轻璧眸色骤深,难道真有血海深仇……今天是沈渠至亲的忌日?

陆轻璧的手指颤了一下,连忙握在了栏杆上平定。

如果是这样,那他宁愿没想起来,没发生过。

陆轻璧头回发现自己居然有害怕面对的一天,害怕沈渠即将出口的话,害怕他们覆水难收的未来。

他问:“是有人死了吗?”

沈渠点点头,不敢看陆轻璧,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要把陆轻璧还给别人了,哪怕那人已经死了。

陆轻璧彻底不淡定了,目光紧紧锁住沈渠,压着声问:“谁?”

沈渠感受到陆轻璧的不平静和迫切,如坠冰窟,“他姓孙。”

小说里的人都对白月光讳莫如深,白月光死后,他的家族更是封锁了一切关于他的消息,以免有心人谈起伤心。

沈渠只知道他姓孙。

陆轻璧等了等,心脏被高高吊起:“他跟你什么关系?是我害死了他?”

沈渠的万千思绪仿佛被一刀斩断,只剩下一片空白:“你想到哪里去了?”

陆轻璧艰涩道:“血海深仇。”

这四个字一出来,沈渠顿时缄默,白月光突然不够分量了。

沈渠觉得陆轻璧心脏似乎挺坚强的。

陆轻璧当然坚强,把老婆锁在栏杆上了,只要老婆不跑,他怕什么。

沈渠:“他是你失忆前的爱人,很爱很爱,他溺水去世,你为他发疯,生不如死,在他忌日出车祸。”

陆轻璧头顶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不是,这谁啊?

“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陆轻璧反应过来,“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想起他干嘛?你这是凭空诬赖!”

沈渠看向江面:“诬赖?三年了,你

第20章第20章

每年在他忌日给我生日……”

如果不是一年一年反复被提醒,沈渠也曾想过不听不问,关起门来跟陆轻璧过日子。

陆轻璧高声:“我哪知道那孙子忌日哪天,我纯粹给你过生日。”

沈渠:“我生日不是今天。”

“你别诬赖——等等,你生日不是今天?”陆轻璧有点懵。

沈渠笑意不达眼底:“结婚登记,你是看过我身份证的,是十月十二吗?”

陆轻璧理直气壮:“当然不是,身份证是公历,你过农历生日。”

沈渠看着至今还在辩解的陆轻璧,气笑了:“你去翻翻,十八年前农历是几号。”

陆轻璧小心翼翼:“不是今天?”

沈渠扭过脸。

陆轻璧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

他扳正沈渠的脸:“你听我解释。”

沈渠:“你解释。”

陆轻璧还真不好解释:“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不知道怎么就深信不疑,肯定是作者强行刻在我脑子里的信息,她写文出bug了。”

沈渠:“你怎么就确定是作者给你的,而不是你下意识把他死的那天当做我的转生?”

“你就是想找替身!”

陆轻璧被一顶“渣男”帽子扣晕了,“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

沈渠:“那是因为你失忆了。”

陆轻璧:“你凭什么这么说?”

沈渠:“你身边的所有人,都这么告诉我。”

陆轻璧感觉走进了死胡同,咬牙切齿:“你相信他们不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沈渠声音很轻,“我们不过是作者编出来的人物,她设定什么我们就是什么。如果你否认爱过他,那么作者同样盖章的你爱我,又有几分可信度?”

陆轻璧头痛,沈教授逻辑怎么就这么清晰?

“我会找到证据证明不存在这个人。”陆轻璧捧着沈渠的下巴,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唇齿间尝到了一点血丝味才放开,“至于我爱你这件事,不需要证明。”

“放开我。”沈渠眉心一皱,说着清醒而残忍的话:“即使你记错生日的原因不是因为白月光,那便是作者在你脑子里输入的信息。你连这样的错误都深信不疑,作者设定你爱我,你也只是照办不误,迟早会像今天一样清醒。”

陆轻璧以前怎么没发现沈教授牙尖嘴利,偏偏说的话形成一个闭合逻辑链,让他无从下嘴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