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承语气里的破碎不安与讨好,任何一个除温以诺以外的人听了,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给穿了。
要知道,哪怕是刚回到傅家,在母亲去世,父亲重病,面对数十个虎视眈眈,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的长辈,傅瑾承都半点没有讨好退让。
温以诺同样不习惯哥哥这样小心翼翼讨好的语气。
没离开前,遇见任何事,哥哥不会询问,只会直接动手帮忙。
他想告诉哥哥,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虽然当年的不告而别,和后来近十年时间没回来,也没找他,在温以诺心中一直是一根刺。
让他现在不那么想看见一声不响消失又一声不响出现的哥哥。
但这里除了是他的家,还是温简的家。
也是哥哥的家。
他现在不想看见哥哥,可妈妈,却是在临死前都说过,这里永远是他们的家。
“他们”,是把哥哥也包含在里面了的。
温以诺微微叹了口气,视线瞥见哥哥垂在腿侧微微颤抖,青筋都凸了出来的手,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咽了下去。
傅瑾承从问出那句话开始,心就一直紧绷着,像根拉满的弦,不敢放松。
久久没有等到回答,青年的呼吸越发沉重,无形枷锁束缚着他,不安情绪从心底潮水般蔓延。
他不受控制去想,为什么温以诺不回答他,是不想看见他,要赶他离开,还是从此以后要彻底和他划清楚关系。
前面的可以忽略,可划清楚关系,是傅瑾承死都不能接受的事。
终于,在即将失控的前一秒,他终于等来了属于他的审判。
“哥哥。”温以诺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还是叫着以前的称呼,“你现在,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