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这么作下去,一天天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只想着害你弟弟,就给我滚出家门!”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的训斥伴随着玻璃制品被摔碎的声音,穿透病房门,在医院过道中回荡。
护士站内寥寥几个护士压着声音窃窃私语:
“唉,又是这家人,这是第几次在我们医院吵了?”
“我才来两个月,别我问哈,我不晓得。”
“那你算幸运,这一年多我都听这家人吵了好几次了。”
“要我说就是那个当爸爸嘞脑壳有问题,次次就听他声音最大骂人。说啥子里面那个病人又害别人了。”
“就是就是。”最年长的护士嗑着瓜子,“我在医院上班那么多年,就没见过有人每次搞别人把自己搞进医院去的。”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这一家怎么想的。”
病房内,刚睁开眼的少年脸色苍白的快要跟墙壁合为一体,呆滞的眼神直愣愣盯着灰白色天花板。
有点不对劲。少年转动着暂时能用的那一小部分大脑,他不是跳海了吗?
那么大的雨,那么深的海,怎么都不可能活下来吧?
还是有哪个闲的没事干,把他给救了?
砸了床头玻璃杯的顾父看着神色恍惚的少年,脸色铁青:“温以诺!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原来我是温以诺啊。少年想。
伴随着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扎根,无数记忆席卷而来,让温以诺脸色更苍白的同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少顷,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
温以诺全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