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是上天怜悯,一睁眼,她竟然是回来了。
千疮百孔的灵魂一下钻入了这个幼小的身体中,还有点不适应。
夜深了,四周都黑漆漆的,屋里还有尚未散尽的蜡烛味。
挣扎着爬了起来,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童南星捂着自己的脸悄悄爬下了床,推开了门。
梨园的景色甚好,月色下,桃花开的娇艳。
昨夜梦依稀就在眼前,若非实在是太真实,她甚至以为不过黄粱一梦,梦醒了,她不过才堪堪八岁的年纪。
属于这个年纪的记忆已经不大清晰了,那几句唱词却记得牢牢的,永生永世都忘怀不了。
如今的皇帝喜好听戏,你就听了为父的话,梨园学好戏,等满了十四就进宫当秀女!
这丫头祖师爷赏饭吃,可不能白白糟了这嗓子。
……
过往种种席卷而来,借着月色,她望着自己稚嫩的小手,忍不住哭了。
“呲呲!”
“谁?”童南星收住了声音,向声音处走去。
“当然是我啦,钟小春,童丫头,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当花旦呢,好大的口气。”钟小春将藏了一整天的白面馒头递给了她,“诺,我可是晚饭没吃给你省了这个,你可别辜负我的好意。”
“谢谢。”童南星一口一口的吃着馒头,看着尚未发育的钟小春,也就是未来成为东厂厂公的钟离。
若是自己早些发现,他又何必受到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