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gu903();“不过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让母亲担心了。”

沈夫人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扶着他的手臂重新倚靠在床边,语重心长道:“你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了,还有宁宁呢,你要是病了,宁宁又要照顾你,又要顾着整个家,该有多累啊。”

她拍了拍沈诀的手,“你要多体谅着她点。”

沈诀垂下眼帘,苦涩地牵起唇角,应道:“母亲说的是,我记下了。”

可记下来又有什么用呢?如今的宋湘宁,已经不需要他来体谅了。

生怕沈夫人接着问起她,沈诀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起自己的来意。

“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情想问母亲。”

他觑着沈夫人的神色,小心地接道:“是……关于我身世的。”

沈夫人听见此话,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两眼,疑惑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了?”

她养育了沈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表露出任何想要去寻找自己亲生父母的念头,如今这么突然问起,叫她难免会有些怀疑。

沈诀自然能猜到她的不安,于是握住她的手承诺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并非是想要去寻他们,若是母亲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

“你这孩子。”沈夫人拍了他一下,嗔怪道:“你既问了,我岂会有瞒着不说的道理。”

她想从床上坐起身来,只是体力不支,尝试了一下就又倒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好吩咐侍女道:“你去衣柜最左边的那一格,把我放在最底层的盒子给拿出来。”

侍女应了一声,匆匆跑过去寻找,片刻之后怀里抱着个小盒子回来,交到沈夫人手上。

沈夫人瞧着沈诀紧张的目光,一边将盒子的盖子打开,一边打趣道:“要叫你失望了,这里头啊,可没什么稀罕的玩意儿。”

随着她将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呈现在沈诀的眼前。

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有一方绣帕罢了。

沈夫人将绣帕拿出来,递到沈诀手中,指着右下角的那个刺绣给他看。

“你瞧瞧,这上头也绣了个沈字,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啊,就觉得咱们有缘分。”

那块刺绣并没有多完美,一个沈字绣的歪歪扭扭,可以看出来这人的绣工并没有多好。

绣帕上除了个“沈”字,还绣了两朵荷花,荷花也同样绣的有些奇形怪状的。

沈诀的目光温柔下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刺绣。

沈夫人轻叹一声,道:“我当时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便只有这块绣帕,还有那把长命锁,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好好收着这帕子,就等着哪天你来问我呢。”

她轻咳了两声,眼神落在那帕子上,有些忧愁道:“只是依我看,光凭这帕子,也很难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啊。”

凭这帕子自然很难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因为他们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只不过,或许他能够凭此来推测出他们的身份,由此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罪臣之子。

沈诀将帕子收好,扶着沈夫人躺了下来,仔细替她掖好了被角,道:“多谢母亲将此事告知于我,剩下的事我自己会查,母亲就不要劳心了。”

沈夫人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却突然在他即将迈出门槛的一刻出声将他叫住。

沈诀依言回头,便听得沈夫人叮嘱道:“你与宁宁大半个月没见了,别总是忙于这些,冷落了她,记得多陪陪她。”

闻言,沈诀心头蓦地一痛,但好在隔着纱帐,沈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哑声应道:“好。”

诸宜宫内,宋湘宁仰躺在摇椅上,双手放在腹部,两眼放空地望着头顶。

她总是克制不住,去想沈诀的病情,可是每每想起,她都要提醒自己,现在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病得严不严重,是死是活,都跟她无关。

殿外突然想起叩门声,宋湘宁连忙从摇椅上坐直了身子,应了一声“进来”。

她本以为是锦心或者言笑又来给她送东西吃,谁知这一次进来的,却是宋星晖。

宋湘宁立马就从摇椅上跳了下来,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不由得垂下了头,弱弱地唤了一声:“哥哥……”

宋星晖在她身前站定,负着手闷闷笑了一声,道:“怎么了,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宋湘宁听见他的笑声,惊讶地抬起眼望过去,却见他面上并无半分不悦的神色,完全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还以为,宋星晖是过来斥责她的。

毕竟他婚期将至,可她却选择在这个时候与沈诀和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如此,来给他添堵的呢。

宋星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把,道:“既然和离了,那就在宫里好好待着,以后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

宋湘宁挥开他的手,不满地踮起脚尖在他的脑袋上也胡乱搓了几下,嘟囔道:“叫你总是弄乱我的头发!”

宋星晖却也不恼,由着她捣乱,待她闹够了,才轻咳一声,有些迟疑地问道:“宁宁,你不会怪我吧?”

当初他替她去向父亲请旨赐婚的时候,本以为这会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他的妹妹,似乎在这段婚姻里过得并不高兴。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怨怼他?

从小到大,他们两人虽然总是打闹,一见面就斗嘴,但是他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可是这一次……

他抬起眼,不安地朝她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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