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沈诀喉结上下滚动一番,鬼使神差地接着她的话问道:“除非什么?”

宋湘宁又朝他凑得近了些,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第26章她没法再骗过自己了……

宋湘宁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的,脑袋仿佛重如千金,连微微摇一摇的力气都没有了。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沈诀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脚下,她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自己和温琼瑜在顺清楼的雅间里说了好多话,然后……

然后她喝了几杯用粉红色罐子装着的酒,没想到就醉了。

她原本以为那罐子里装着的是不会醉人的果酒,谁知这酒虽然喝下去的时候除了有些甜以外没什么感觉,可后劲却这么大。

宋湘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慢吞吞挪到床边穿衣服。

她的头实在是太痛了,得让锦心去到厨房给她做一碗醒酒汤才好。

她才穿好衣服,正准备坐到梳妆台前将自己打理打理,就听见吱呀一声,她顺着声音朝门外望过去,是沈诀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沈诀见到她,一扬眉头,问道:“醒了?”

宋湘宁整个人还在迷糊当中,只愣愣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给你做的醒酒汤,快喝了吧。”

她呆呆地哦了一声,双手端起碗便递到嘴边准备一饮而尽,谁知碗里的汤才碰到嘴唇,她便被烫得痛呼一声。

这一烫,总算是让她她彻底清醒了过来,她连忙将碗放下,不停地用手在自己嘴唇旁边扇风。

沈诀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声,自己伸手将醒酒汤端过来,舀了一勺,吹凉过后,才递到她唇边。

宋湘宁尚未反应过来,愣愣地就着他的手将那一口醒酒汤给喝了下去,等药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沈诀,这是在亲手喂她?

意识到这件事,宋湘宁瞬间便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热起来,幸好昨晚的酒劲还没有下去,她现在两颊通红,沈诀定然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她悄悄抬眼去打量沈诀,目光却骤然停在一处。

“你的嘴……是怎么了?”

只见沈诀的上嘴唇有一处血痂,像是磕到了,又像是被什么给抓的,可她明明记得,昨天早上用早膳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呢。

这话一出口,沈诀的动作猛地一停,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湘宁,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不记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湘宁竟然觉得,自己在沈诀眼中看出了一丝幽怨的意味?

她默默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小声地开口:“我……该记得……吗?”

总不能,他这嘴唇上的伤,是她弄出来的吧?

昨天是她第一次喝醉了酒,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醉酒以后是个什么样子,听说有的人醉酒之后会大发酒疯,平日里看起来越是文静,酒后的行迹就越是疯狂。

可她平日里的那些端庄稳重,多多少少都是碍着公主身份才不得不装出来的,她骨子里还是很活泼好动的,所以如果按照那样的说法,她醉了酒之后,应该还是挺安静的……吧?

宋湘宁看着沈诀的目光,不由得心虚了起来,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甲,发现它们都已经被修剪的平滑整齐,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指甲前些日子刚修剪过,如今也没长出来多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沈诀的嘴唇挠成那副样子的。

心里有了底,她便放心大胆地同他直视,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被冤枉的委屈。

沈诀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郁结地吐出一口气,缓缓道:“这事的确与公主无关,是猫抓伤的。”

“猫?”宋湘宁的思绪一下子被抓了过去,“府里什么时候养猫了?”

沈诀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一边喂她醒酒汤,一边回道:“不是府里养的猫,是外面跑来的野猫。”

说完这话,他若有似无地瞥了宋湘宁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收回了视线,接着道:“野猫难训,我不过是碰了她一下,便被‘抓’成了这个样子。”

宋湘宁被他喂着喝完了醒酒汤,心中颇为不好意思,想着自己总得要表示点什么,于是格外郑重地嘱咐他道:“那你可一定要好好上药!万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沈诀还是不甘心地盯着她看,见她面上实在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这才妥协地起身,将空碗收起来,临出门前,冷冷地撂下了一句:“知道了,多谢公主关心。”

走出房门后,沈诀顿住身子,伸出手轻轻按了按自己唇上的那处疤。

虽然已经结了痂,可按下去还是会有刺痛。

不得不说,宋湘宁可真是……

牙尖嘴利。

想到昨晚的场景,沈诀的耳根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但是转念想到宋湘宁方才的神情,他的面色就又沉了些许。

昨夜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可她却比以往睡得还要踏实,整个人恨不得呈“大”字形瘫在床上,可怜他半个身子都悬在床边,这一夜是格外的难捱。

堂堂一国的公主殿下,喝醉酒之后耍酒疯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能一觉醒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净!

沈诀只觉得自己心中更加郁结,满腹的言语竟不知要向何人诉说。

他昨夜本来还担心,天明之后该如何面对她,可是现在发现她不记得昨晚的事,他心中竟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过了半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朝小厨房走去。

罢了,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记得了,既然她没有提起,那他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