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gu903();陆蓉惨白着一张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到他面前跪下,颤着声回答道:“大人恕罪,是、是这碗太烫了,奴婢一时没有端稳……”

沈诀的视线下移,落到她的手上,尽管她极力想要隐藏,可是手背上的疤痕还是清晰可见。

陆蓉在从前的雇主家里过得并不好,时常被打骂,所以手上也留下了许多伤口,想必方才就是不小心烫到了伤口,所以她才没把碗端好。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是生怕自己惹了沈诀不高兴,就又被赶了出去,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辩解,只等着他发落。

沈诀轻叹一声,挥了挥手,道:“你先去一旁把伤口处理好,这里我来吧。”

陆蓉听见这话,惊讶地抬起头望着他,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连连嗑了好几个头,这才起身到一旁去处理伤口。

沈诀上前两步,轻唤了一声赵仙媛,随后便一点点将屏风拉开。

赵仙媛在屏风后面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知道陆蓉被他遣走,此时看见沈诀将屏风拉开,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羞赧的神情。

她此时形容憔悴,因为生病的缘故,面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鬓边还有几缕碎发黏在颊上,当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见到沈诀的身影,她骤然别过头去,试图用头发将脸遮挡住,她清了一下嗓子,柔柔地开口道:“如此这般蓬头垢面,让公子见笑了。”

沈诀没有回话,从一旁端过清粥,舀了一小勺,轻轻吹过之后,便递到她唇边。

赵仙媛显然是被他这个动作给吓到了,整个身子都向后仰,惊慌无比地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碗,道:“这怎么使得?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诀微微转了转手腕,躲过赵仙媛的手,重新把勺子递到了她唇边,柔声道:“这有什么,当初你不也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当初他受了暑热昏迷,她将他移到荒庙中,因为他浑身虚脱无力,所以也是她一口一口将水喂他喝下的。

如今他做这些,只不过是将她从前的恩情都还回去罢了。

赵仙媛听到这话,神色僵硬了一瞬,露出来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回道:“是、是啊,我都忘记了……”

她垂下眼睫,微微启唇,就着沈诀的手将粥喝了下去。

沈诀便没有多言,一勺一勺地将粥全部喂给她喝,等到她将粥喝完,又把药碗递给了过去。

“良药苦口,还是一口喝完比较好。”

赵仙媛点点头,端过药碗,皱着眉头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帕子捂在唇边不住地咳嗽。

沈诀瞧着她的样子,便知道这药应当是苦极了,于是便安慰道:“药虽然苦,还是得每天喝才好。等明日,我买些蜜饯过来带给你。”

赵仙媛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公子明日也会来?”

沈诀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放到一边的托盘上,轻轻点了点头,道:“自然。你的病还没好,我会时常过来探望你的。”

赵仙媛面上露出一抹喜色,应了一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拢紧了些,悄悄抬眼去看他。

沈诀却已经移开了视线,他站起身子,将一旁的托盘端起来,道:“天色已晚,你先歇息吧。”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离去,又将屏风重新拉上。

屏风后面,赵仙媛捂着自己的心口,试图压抑自己的心跳,她闭上眼睛,唇角边漾起一抹笑来。

自从沈诀在十五那日说宫中有事之后,他便又忙了起来,每天下了朝之后回来将官服换下,便又匆匆离开,一直到傍晚才会回来。

宋湘宁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却不想多问,如果沈诀有心告诉她,自然会主动说,而不是每一次都要她去问。

锦心虽然总是劝说,要她派几个侍卫悄悄跟着,可宋湘宁却迟迟不肯答应。

她不想让沈诀认为,她是不信任他,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做出派人去跟踪沈诀这件事情。

锦心见劝不动她,便也不再多劝,宋湘宁虽然心中还是有些许疑惑,只不过却被旁的事情占据了心思。

因为和温琼瑜约定的日期就要到了,她在府中难免要想着给他带点什么东西。

可是温琼瑜家世代经商,在各个方面都有所涉及,他什么都不缺,所以一时半刻,她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若是女子,她倒可以送一些新奇的首饰,因为宫中的工匠们所做出来的首饰总是会比外面的精致些,可偏偏温琼瑜是男子,这些东西也送不得。

说起来,自从温家离开京城,他们也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联系了,如今她已然成亲,就是不知道温琼瑜有没有妻室了。

若他如今已经娶了妻子,那她还是可以将这些首饰拿过去送给他做礼物的,毕竟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够拒绝从宫里出来的首饰。

临到两人见面的那一日,宋湘宁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一根鎏金点翠鸟架步摇带在了身上,想着若是温琼瑜真的娶了妻,那她就忍痛割爱,将这支步摇送给那未见面的嫂子做见面礼好了。

第24章是不是见我变得更俊朗,……

宋湘宁前两日在夜间受了凉,于是今日穿的就多了些,加上天气逐渐转寒,所以她便换上了那一身带毛领的斗篷。

宽敞的斗篷罩在身上,衬得她整个人越发娇小,她素来喜欢把半张脸都藏进毛领里面,只露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珠子一转,便像是一只灵动狡黠的狐狸。

锦心和言笑在府外又一次替她整理了裙摆和发髻,帮她系好斗篷的系带,随后便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则跟在马车后面一路朝着顺清楼走去。

以往每次和温琼瑜约在外面玩,他总是会提前到场,然后嘲笑她来得晚,所以今日她索性就在早膳之后便朝着顺清楼出发,等到见了温琼瑜,也好反过来嘲笑他迟到,好好出一出这些年积攒在心中的怨气。

马车在阳和街便走不动了,这一条街上全部都是小商小贩,今日又恰巧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群摩肩擦踵,便是徒步走过去都有些艰难,更别说要让马车过去了。

宋湘宁坐在马车上,察觉到车夫停了下来,便掀开帘子朝外面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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