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gu903();那些村民认为,沈诀是文曲星下凡,而沈夫人则是撞了大运,才会在山里捡到他,他们在山中建文曲星庙,就是希望能够沾一沾这“文曲星”的贵气,只等着哪日自己家的孩子也能考取个功名来光耀门楣。

“这件事情就连隔壁几个相邻的村子都知道了,每日都有去上山烧香的人,沈诀才中状元那一阵子人才叫多呢,也是这会才少了点。”

宋星晖只不过是在追捕那帮余孽的过程中知晓了这件事,一开始不以为意,可后来却越想越不对劲,思虑过后,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皇上,由他来定夺。

“依你看,驸马和那帮人,会不会有什么牵扯?”

第22章这样好的月亮,如今只能……

“这……”宋星晖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儿臣也不知,可是依儿臣看,若那些余孽出现在宁漳山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驸马的下落,那也不至于会拖了十八年以后才开始行动。或许这件事,真的只是个巧合。”

话虽如此,可皇上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一点舒展。

若沈诀此时只是个普通的官员,他大可以找个由头将他贬官,等日后查清了真相再重新重用他就是了。

可现在他是当朝驸马,是宁宁的夫婿,轻易动不得。

宁宁那样喜欢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要好一通闹。

宋星晖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开口提议道:“依我看,此事尚未有定论,还是先不要让宁宁知道的好。”

皇上点了点头,应道:“你说得有道理,此事不仅不能让她知道,沈诀那边也要瞒住。”

如果他真的和那群余孽有关系,那这件事情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做出对宁宁不利的事情。

“公主府那边,你派人盯紧了,一定要护住宁宁的安全。至于沈诀的身世,你派人暗中调查,切记不能让旁人有所察觉!”

宋星晖神色一凛,庄重地行礼应了一声“是”。

走出勤政殿外,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中,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他抬眼望着宫墙外的天空,心头的忧虑却愈发蔓延开来。

当初沈诀和宁宁的婚事,也有他的一份助力,如果沈诀真的与那群余孽有关,那他岂不是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进了火坑?

宋星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松开紧紧攥成拳的手,大步朝东宫走去。

沈诀本来是计划着能够在赵仙媛抵达京城之前替她找好差事,可易钧寄过来的一封书信却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易钧在信上说,他们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暴雨,谁知赵仙媛淋了雨,居然就这么病倒了。

其实自从上路以来,赵仙媛的身子就不大好,总是没有胃口,就算勉强吃了些东西,也很快就吐了出来,后来又淋了雨,身体状况就急转而下,已经连续昏迷了好几天了。

易钧还要回京去述职,自然不能将她就地安置下来,等病好再出发,再加上随行的人里没有大夫,雇一个大夫跟着他们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里来更是不现实。于是他们只得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往回赶。

他写信回来,就是问沈诀有没有给赵仙媛找好安身之处,顺便叮嘱他提早为她请好大夫。

这一回,沈诀自然是顾不得替她找什么差事,干脆直接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请了过来,让他住在沈府,等着赵仙媛一来就好替她诊治。

易钧信上说着快马加鞭,果然是一刻也没有耽搁,在沈诀收到信的第二天傍晚,他便带着一队人马进了城门。

沈诀收到消息之后,立马便从公主府出发,只对宋湘宁说是皇上有要事召集朝臣商讨,只怕一时半刻回不来,让她早点歇息。

宋湘宁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谎言,如今沈诀在朝中并没有实权,就算是皇上真的有什么要事,也不会召他过去。

她知道,沈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这种感觉让她心头涌上一丝恐慌之感,她并不在意沈诀深夜外出,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大可以和她明说,为什么要搬出皇上来糊弄她?

或许等她问起,他会将一切都如实告诉她,可如果她不问呢?

他永远都不会主动提起。

宋湘宁莫名就觉得有些疲惫。

沈诀从来都不会主动与她分享自己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抗,即便是那次旱灾,他在书房里给易钧写信,也只跟她说是写给朝中同僚,而不告诉她是写给易钧的。

他这样提防她,是害怕她将此事告诉皇上吗?

宋湘宁第一次怀疑,或许自己在沈诀眼中,从来就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妻子。

锦心之前奉命去调查沈诀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也看出来他是在撒谎,看见宋湘宁的神色,她犹豫着开口问道:“公主,要不奴婢派人去悄悄跟着驸马?”

宋湘宁闻言,下意识就想应一声好,可是理智回笼之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方才沈诀临走之前,她什么都没说,如果这会儿再偷偷派人去跟踪,又算什么呢?

万一不小心被他察觉到了,那他们之间夫妻的情分怕是也就到头了。

夫妻之间最忌讳的,便是猜忌和怀疑,宋湘宁相信沈诀,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轻叹一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慢悠悠地卸下自己的发钗,不疾不徐道:“驸马说要去宫里议事,那便是,不需要派什么人去跟着。去替我打水吧,我要洗漱了。”

锦心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下了。

宋湘宁取下自己头上最后一根发钗,如墨般的头发顷刻便披散下来,她起身打开窗户,秋风登时顺着缝隙灌了进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圆领衫,只一瞬间,鸡皮疙瘩便布满了全身。

可她却像是察觉不到冷似的,依旧站在风口处,呆呆地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

今日,恰好是十五月圆之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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